太上皇遇刺?!
這下紀青盈的瞳孔散大了一刻,這事情可就嚴重了。而且聽右江王的意思,居然是這多位高權重的人,還包括了靖帝最倚重的英國公與謙王爺在內,親眼目睹一個“自己”到太上皇營帳中行刺。
要是再聯回剛才右江王提到的什麼“太上皇的清譽”,這刺殺行動裡搞不好還有什麼桃色手段在當中。
想到這裡,紀青盈越發警覺——這必然是個設計周密的圈套,會讓這麼多人同時看見一個容貌身材都與她極其相似的女子,要說有誰能做到,自然是非傅妙莊莫屬。
易容術本來就是蘅芳宮擅長的技能,紀青盈折騰升級這麼久,到現在也才解鎖了初級易容術,理論上來說傅妙莊身邊一定是有易容改扮的高手。以現在的技術來說,什麼精妙無雙的人.皮.面.具其實不太現實,但如果挑選了原本就容貌氣質比較接近的女子,再選擇了相似的妝容裝扮,那麼在一定的距離之外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如果要拆解這個局面,只有兩個方法,第一是證明紀青盈在太上皇出事的時候一直在靖帝的營帳裡,無法分|身兩地,而第二個則是釜底抽薪,要是能找到真正的兇手,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在這麼個沒有監控和法證手段的局面下,兩者都不容易,不過紀青盈還是有存檔做最後的保證,因此也沒有太過驚惶,只是順著右江王的話反問:“太上皇遇刺?王爺您說親眼看見我進了太上皇的營帳?”
“哼。”右江王不屑於再與紀青盈做口舌之爭,哼了一聲不說話。
謙王爺斟酌了片刻,才望向靖帝:“陛下,老臣年邁,眼力不如當年,也不敢妄自窺探宮眷。對於今日所見之人,只能說身形容貌都與萱嬪娘娘相近至極。不過萱嬪娘娘既然說到有諸多人證物證,那麼再複查一二,也是好的。”
“皇上,”一直沒有做聲的恭親王忽然介面,英氣勇武的面孔上滿是嚴肅與怒氣,“臣以為,如今搜查行營已有一個時辰,若真有什麼人假扮冒充萱嬪娘娘,無論生死,總能有個嫌疑之人出來。退一萬步,便說是有人冒充了萱嬪娘娘又再改換裝扮,那搜查到了現在也該有相似的衣衫兇器發現了才是。”
“那恭親王的意思,就是皇上營帳這邊的侍衛宮女一干人證都不作數了?”紀青盈心下飛快推算,靖帝一定是相信她,肯定不會去刺殺太上皇神馬的,而且若是能不叫她到這裡當堂對質,肯定也會頂住壓力。既然三頭對面的要來分辨,靖帝就有不便開口的難處,再加上自己手裡有存檔,還不如直接開口撕逼來得利落。
“萱嬪娘娘,你所有的人證都只是皇上營帳外的人。”恭親王比右江王說話嚴謹得多,也冷靜得多,“而且在今日一整日裡,絕大多數時間您都只是一個人在營帳裡。若是有什麼偷溜出去的時候,其實旁人很難發現。畢竟您去年在獵場救駕,勇鬥刺客,那身手武藝也是女眷裡頂尖的了。”頓一頓,又道,“再說,以萱嬪娘娘在皇上身邊的聖恩深重,便是真有什麼與侍衛宮女不同的說法,皇上也是更相信您的。”
紀青盈氣急反笑,同時也知道自己這次怕是要讀檔了,索性便更加直言不諱:“以恭親王的身份地位,素來英名,能見到您這樣的顛倒黑白、信口開河也是難得的很。按著您這個路數,我若是在皇上不在的時候不曾邀請一位國之重臣到營帳裡對話,便算作沒有人證?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您與右江王爺就算身份更貴重些,也還是皇上的臣子。您的證詞,怎麼就能比御前護衛的證詞更有分量些,難不成您看見的人就是人,旁人看見的人就是狗嗎?再者,您說我在皇上跟前有體面,或許皇上偏心或者下頭的人巴結奉承改口供,那我也當著皇上太后、英國公、謙王爺問您一句,您敢不敢指天誓日地說一句,自己沒有不臣的私心!”
“紀氏!”最後一句實在太過鋒利,在座眾人無不變了臉色,恭親王也是勃然大怒,幾乎要拍案而起,只不過他再如何,都比右江王的自制力好得多,還是知道不能斥罵靖帝妃嬪。
“好了。”靖帝冷冷擺手道,“朕傳萱嬪過來,一是讓她與侍衛宮女分頭對證,二來也是讓幾位再看個清楚明白。宮裡宮外,身形彷彿的年輕女子不計其數,諸位若是確實了所見之人為萱嬪,也要掂量清楚。謀害上皇是九族之罪不假,欺君罔上、陷害宮眷的罪名也是夠殺頭奪爵的。朕再問各位一次,今日所見的女子,是不是萱嬪?”
“回皇上,”英國公首先應道,“臣所見的女子,身形高矮與萱嬪娘娘一般無二,宮衣裝扮,確實為天子宮嬪。容顏面貌,臣並未得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