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子,又名道玄,乃史上有名的畫家,尊稱畫聖。此人尤精於人物、佛道之畫,江陽省文化局在前段日子,得到其代表名作《送子天王圖》,便以此為核心,輔以各方名家對吳道子的臨摹之作,特意舉辦了吳道子國畫展。
簡洺跟隨顧坤來到國畫展舉辦之地時,長長的環形走廊上,已是人來人往。每隔幾步,便掛著一幅裱裝好的畫,或者是壁畫拓本,簡洺百無聊賴的打量著,事實上她比較欣賞山水畫,對於人物畫並不感興趣。瞥眼間,發現顧坤也不是特別有興致,她眉頭輕蹙,倒有些好奇他的目的。
“真巧,顧秘書,你也來看畫展。”
正暗自猜測著,身後傳來熟絡的招呼聲,簡洺掛上溫婉的笑容,隨著顧坤優雅轉身。
“原市長,好巧。”
顧坤肅然的臉上面無表情,舉止恭敬卻不謙卑,對面已步入中年的原市長洋溢著笑容,身旁挽著他的是一位身著月白旗袍的年輕女子,簡洺知道,這並不是那位市長夫人。她笑著互相打了招呼,便面帶微笑一言不發,兩位男士正邊走著相談甚歡。
心漸漸沉了下去,她強顏歡笑的忍到中午,怒火不減反增。一出畫展,待到無人之處,她便甩開顧坤的手,冷笑著說道:“顧少是忙人,簡洺便不打擾了!”
甩下這句話,她快走幾步,攔下一輛計程車就走,沒再回頭看顧坤一眼。
事實上,她這事做的過分,又有些矯情,甚至是無理取鬧,可她就是不想委屈自己。顧坤今日這做法,幾乎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雖然為了攻略目標,有些東西已無所謂,可今日,對方帶著小三,他帶著她去,是什麼說法!
面若冰霜,司機絲毫不敢和她搭話,一路暢通回到咖啡館,她眼中怒氣還未盡散。
“簡洺,怎麼了?”
白露很是詫異,簡洺一向表現的平和淡漠,她極少見到這般情緒不定的時候,思及她今日的去處,她不確定該不該問。
“也不算什麼大事。”簡洺自嘲的笑了笑,隨後將今日之事挑揀著說與白露聽。
白露皺皺眉頭,沉吟著說道:“或許,顧少並未想太多,你也莫要太在意。”
簡洺點點頭,白露的話無可厚非,說實在,心緒冷靜下來,她已經有點後悔了。畢竟,那可是攻略目標啊喂!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另一邊,顧坤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被甩脫的手,他不明白,方才還一臉笑意的簡洺,為何會突然變臉。
黑色的捷豹在陽光下熠熠發光,他閃身進入駕駛座,車子被髮動,冷氣開啟,車廂內很快便涼爽開來。老實講,簡洺溫婉大方的性格是他較為喜歡的,加上其本身身份並不低,他那時又覺得有趣,便索性去招惹了。一年多來,兩人的關係不溫不火,說是朋友,又不似普通朋友,而說是戀人,他暫時也沒這心思。他不清楚簡洺的心思,於他而言,只是搞搞曖昧,一個固定的女伴罷了。
而今日,這位合作伙伴似乎受了刺激,生氣與他翻臉了。
要不要挽回,這倒是個問題,畢竟一個閤眼緣的人如今很難找。
此事過後,兩人都源於各自原因,並未再聯絡,再次見面,已是八月底。
豪門多恩怨,這話確實不假。江陽省的徐家,相對於祁家,是徹徹底底的黑道勢力,雖未能躋身頂尖世家,但其能量卻不容小覷,各方都需忌憚三分。這一代的徐家掌權人底下只有一個女兒,其髮妻身死後便未在娶,不過圈子裡的人都知,這位外頭可是彩旗飄飄,私生子不少,不過都未擺上檯面罷了。
這回,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竟廣發請帖,以大場面將私生子擺上檯面。簡父簡母不在,簡家依照以往慣例,便是由簡洺兄妹前往。繁華如夢,車如流水,見著燈火通明的莊園別墅,簡洺不由為徐爽嘆息。老一輩重男輕女的思想不在少數,黑道尤其是如此,私生子過了明路,徐爽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這樣的形勢下生存,也怪不得她日後下手決絕狠戾。
“簡洺。”
黑色的旗袍裹著徐爽玲瓏有致的身軀,長髮用沉香木簪挽起,白皙的脖頸與微抬的下頷展示著她固有的傲然。簡洺與簡睿說了聲,便徑直往她走去。
“你也來了。”徐爽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眼中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不屑。
“不來豈不是不給你家老頭子面子。”簡洺很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不知為何,在徐爽面前,她很容易放下拘束:“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但也不能大意。”
“就那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