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佐自從接了那個遠在海外打來的電話,面色便徹底陰沉下來,渾身縈繞的暗黑氣息,直讓高秘書嘀咕不已。專機到達巴黎時,已經是當地時間早上五點左右,秦彥佐身著黑色風衣,腳步邁得極快,面上的神色冷峻無比。
早早安排好的車隊等在機場外,秦彥佐與高秘書等人坐上車後,車隊便直奔曲家在巴黎郊區的莊園。
半亮不亮的天色透著幾分朦朧,陽光未至的初秋清晨寒意侵襲。裝飾奢華的客廳內,莊園的主人坐在舒適的法式宮廷沙發上,兩手交握放於腿上,坐姿貴氣而優雅,眼神卻不住的往門口看去。當看到門口處那夾帶冷風而來的黑色身影時,她眼神當即一亮,卻又很快黯然下去。
“曲小姐,前幾天我想我說的很明確,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你的決定。如果你不知道嚴重性,那麼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在這十二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兩家財團最起碼已經損失一億美元。”縱然情緒向來內斂的秦彥佐,此時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他長腿一跨,在女子的對面沙發坐下,便當即發難。
曲小姐溫婉的笑笑,笑容中掩藏著濃濃的苦澀,她複雜的看著秦彥佐,嗓音既輕又柔:“阿佐,我只是想見你,你不願過來,我又有什麼辦法。”
“所以就可以將專案當兒戲,曲小姐,如果你是這種態度,我不介意壯士斷腕,就算損失不少也撤資。”秦彥佐對此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看著對面之人,陌生而疏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曲小姐當即被這眼神刺得心中一痛,她交握的手緊了緊,眼眶已微微泛紅:“阿佐,我要結婚了。”
話應剛落,曲小姐眼中一直含著的淚水便如開閘般落下,她咬著下唇,見對面男子連表情都沒什麼變化,神色更是苦澀悲哀:“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曲小姐若只是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那麼很抱歉,我沒這麼多閒工夫。”秦彥佐眼神暗了暗,冷著臉起身,腳步一邁便想離開。
秦彥佐表現出來的無情讓曲小姐神情頓時一僵,也顧不得臉上的狼狽,她迅速起身上前抓住秦彥佐的手,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說道:“阿佐,你沒聽清楚嗎?我要結婚了!嫁給我一個不愛的人,而且因為兩家關係,沒有離婚的可能!”
“曲小姐,如果你一定要翻舊賬,那麼我也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與你說明白。當初是你離開的,我也曾挽留過,結果沒什麼好說。過去的永遠回不來,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個道理誰都懂,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是以前的我。”邊說著,秦彥佐面無表情的挪開曲小姐的手,沉聲道:“如果在兩小時內,專案沒有恢復正常,我會考慮立刻撤資,請你不要意氣用事,否則你的父親大概會大發雷霆。”
黑色的背影快步踏出,脊背有著不易察覺的僵硬,曲小姐感受著手心殘留的餘溫,淚水緩緩止住。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她的眼神已冷沉而堅硬,她伸手抽了幾張紙巾,拭去面上的淚水,面無表情的走向樓梯。
秦彥佐離開莊園後,便直奔秦氏財團在巴黎的分部。關於未知新能源研究試驗這個專案,兩家投入極大,幾乎是每分每秒都在燒錢,而這次合作者曲小姐任性停止中斷,對兩家財團造成的損失極大。曲氏那邊他是管不著,自家分部這裡,卻是得整頓整頓,畢竟曲小姐雖然身份高,但己方這裡不出問題,對方也做不成此事。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秦彥佐離開巴黎時,簡洺剛進了《晨光》劇組。她的戲份其實如果集中在一起一天就能拍完,不過為了配合其他人的檔期,少說也得一星期。
《晨光》的取景有一半左右在校園,簡洺飾演的林若清第一次出現也是在此,劇組借了諸陽大學的地方,校內的學生還可以當做免費的背景。第一天拍戲,有幾條NG了,就沒輪到簡洺的戲份,又是在本地,天剛黑,她打了聲招呼,便回了御江灣。回到別墅,見著燈火通明,才知道秦彥佐回來了。
“怎麼這麼遲?”餐桌上已放好飯菜,秦彥佐坐在主位,卻還沒動筷子,顯然是在等她。
簡洺神色顯露出明顯的喜悅,她咧嘴笑了笑,洗完手後在自己位置坐下:“你回來了,往後一段時間可能都會遲些,也不一定回家用晚餐,秦先生不用等我。”
聽到這話,秦彥佐非但沒有因簡洺體現出來的善解人意滿意,反而深深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冷了下去:“下午五點半前必須回來。”
“可是……”
簡洺微微一怔愣,張了張嘴,便準備開口解釋,卻被秦彥佐冷聲打斷:“沒有可是,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