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介意!”米修斯放下酒杯,俏皮的對著簡洺眨眨眼,不經意間瞥過溟荼冰寒的目光,立馬又苦著臉恢復正色。
簡洺可樂的看著這面色變化的精彩一幕,不由抿嘴笑了笑,看向他的目光滿是玩味的深意。
“烏煙瘴氣之地!”溟荼渾身散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他如刀子般的眼神掃過兩人,又看到邊上吻得如痴如醉的幾對男女,臉色越發陰沉,冷聲呵斥道。
米修斯剛恢復成方才怡然自得的模樣,聽到這話當即就僵直身軀,訕訕地笑道:“溟荼大人言重了,玩樂之地,當然是無拘無束了些。”
“好一個無拘無束,厄齊爾是這麼教你的!”
“殿主大人曾說,人貴在活得痛快,若是憋憋屈屈,還不如找個角落自己貓著。”
“人生得意須盡歡,米修斯說的其實還是挺有道理的。”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米修斯一副小媳婦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簡洺偷偷笑了笑,決定幫理不幫親。
這話一說,溟荼當即便氣炸了,他怒目瞪著簡洺,見她絲毫不為所動,又冷沉沉的轉了回去。米修斯偷偷看了眼兩人,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喉嚨動了動,乾咳一聲,見無人理會他,又默默的自己抿著酒,餘光遊離著周邊。
沉默的氣氛在滋生,簡洺冷冷笑笑,想到出來前溟荼將她的手洗了又洗,差點沒脫下一層皮,就膈應的厲害。
“噢!好樣的!”高臺周邊傳來高呼聲,渾身掛彩的壯漢哈哈大笑的從高臺上躍下,被人簇擁著往一邊走去。
簡洺看到這一幕,微微抿了抿嘴,視線中那個敗者在圍觀者散去後,搖搖晃晃的起身,隨後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簡洺起初不過是瞬間瞄了一眼,可當看到那人慘不忍睹卻又分外熟悉的面容時,她“騰”的一聲起身,邁出腳步就想追上去。溟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起身皺著眉沉聲說道:“你去做什麼?”
“溟荼,是迪恩斯,我不會看錯!”掃了眼四周,簡洺咬了咬下唇,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溟荼神色不變,只是眼眸的暗光又沉了沉:“然而呢?你想做什麼?”
對呀!她想做什麼呢!
簡洺猛地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可笑,驟然遇到男主,她還真差點失了方寸。不,準確來說,其實是驚訝的緣故,明明記得溟荼說過……
“你當初不是說他成了光明神殿的候補聖子嗎?怎麼……”
“他已經是聖子了,至於怎麼,這就不能問我了。”
簡洺頓時被噎住,她張了張嘴,在溟荼冷沉沉的注視下,最終什麼也沒說,悶悶的回到位置坐下。
“來一杯。”
兩人的舉止米修斯看得真切,甚至也神態也沒放過,他悠悠笑了笑,看著情緒不是很好的簡洺,神色自然的遞過一杯酒。簡洺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輕輕喝了一小口,涼涼澀澀又夾雜著芬芳的滋味,讓她不由自主的眯眯眼。
“這酒味道不錯。”簡洺回味了下滋味,贊同的看向米修斯,將杯中剩餘的喝盡,就又遞了酒杯過去:“再來一杯!”
米修斯嘿嘿一笑,瞥了眼無動於衷的溟荼一眼,利落的取過酒瓶:“這可是私藏,極北之地的冰酒。”
“就說不錯。”
簡洺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取過,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沒多會兒又是一杯,然後也不勞煩米修斯,自顧自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又一杯。
臉頰紅紅的感覺有些熱,簡洺用手掌給自己扇了扇風,穩穩當當的站了起來。像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找到了點樂趣,因此一步步緩慢而穩當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溟荼看到她臉頰泛紅,眼神又清亮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用冰寒徹骨的眼神狠瞪了米修斯一眼,就追了上去,沉聲說道:“回去!”
“回去!”簡洺看了他一眼,歪著頭想了想,也一本正經的說道。
“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往後別再碰,真是膽子越發大了。”溟荼看著她,一手牽過,邊走邊冷著臉說道。
“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往後別再碰,真是膽子越發大了。”
一模一樣如同鸚鵡學舌般的話語,讓溟荼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眨了眨眼,心中泛起一種可能,不由問道:“你是誰?”
“你是誰?”
“米修斯可不是好人,往後就不接近他了。”
“米修斯可不是好人,往後就不接近他了。”
“溟荼……在你心中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