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父親的詳裝喝罵的聲音,葉晗秋才垂著眼紅著臉鬆開抱住蘇清塵的手,一臉羞澀的立在原地,手卻緩緩抓住蘇清塵的手。
簡洺冷眼看著這一幕幕,眼中的寒意已氾濫成災,被她掩在眼底深處,絲毫不洩露。她下意識的去揣測兩人的關係,卻又立馬放棄。她自然感受到那六人與葉成和對她的無視,不過不怎麼放在心上就是,如今搞出這麼一出,倒是讓她想好好瞧瞧。其實她並不認為蘇清塵與這粉衫女子有什麼親密關係,大概是這女子一頭熱,不過蘇清塵的不作為還是令她很不高興。
其餘幾人一臉調侃的看著蘇清塵的反應,面上並無惡意,都是自幼看大的孩子,蘇清塵又納了葉晗秋,自然是希望兩人和和美美的。
蘇清塵不自覺的皺皺眉,乾咳一聲,鬆開葉晗秋握著她的手:“秋兒先回去。”
“殿下可不必不好意思,阿秋也是擔心自家夫君啊,哈哈……”
蘇清塵話音剛落,一位身穿魁梧的將軍,便大著嗓音調侃了聲,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其餘人也是悶笑不已。
秋兒?自家夫君?
腦海中似乎炸入了一道悶雷,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空白,簡洺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停止流動,她緩緩垂下眼,跳動的心臟冷了又冷,繼而滿心滿眼只剩下嘲諷。
憑心而論,她對蘇清塵算不上深愛,但她很瞭解這遊戲,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心,又怎麼自己不付出自己的那顆心。她向來吝嗇自己的感情,但連她自己都不可否認,她曾一度極為欣賞蘇清塵的那種風姿,因此在他身上付出的感情絕不算少。只是,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真是不妙極了!
經歷了那麼多,簡洺的自控力已經變得極強,她很快將自己心中的複雜心緒掩藏起來,只餘下面上不加遮掩且無窮無盡的冰冷與嘲諷。
她直直看著蘇清塵的背影,在悶笑聲中,只冷冷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自家夫君?原來小清清竟是已娶妻了啊,怎麼都不說一聲,連喜酒都不曾喝道,還真是可惜!”
極為平靜的語氣,稍稍夾雜著些許惋惜,像是一個最正常不過朋友的抱怨,蘇清塵卻是心頭猛然一跳,繼而有些發冷。不僅是蘇清塵的面色有異,其餘幾位神色也是有些僵硬,因著蘇清塵當時不鬆口,葉晗秋只是蘇清塵納的妾室,可算不得明媒正娶。且蘇清塵當初不欲要張揚,這酒宴自然也是沒有的,只是相近之人一同用了膳。
氣氛瞬間沉默的有些詭異,誰也沒先開口,簡洺瞧著葉晗秋咬著下唇,一副羞憤的神色,不由挑了挑眉,看來其中還有她不知之事。
“敢問姑娘是……”
時間似是過了許久,又似是隻過了片刻,葉成和向著簡洺拱了拱手,面露疑惑的問道。
蘇清塵心神一震,剛欲說話,便聽得簡洺說道:“在下不過無關緊要之人,不過與小清清私交不錯,這回特來助一臂之力。”
見著簡洺一股子江湖風範,說起話來亦是利落爽快,其餘幾人都暫且放下心中的疑竇,拱手回禮,方才還冷凝的氣氛一下子便消失殆盡。蘇清塵見此心中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他定了定神,便決定先將此事暫且壓下不提。畢竟葉晗秋只是妾室,他的正室位置一直都留著,簡洺素來行事爽快,應當也不會過於糾結此事。
見幾人打算商討正事,葉晗秋識趣的退了下去,簡洺輕輕一笑,找了個角落坐下,只是聽,並不參與他們的商討。
時間一眨眼就是幾個時辰,直到夜色漆黑、月上樹梢,才結束話題。草草的用過晚膳,簡洺便到了葉成和安排的客房,準備早些入睡,她與蘇清塵誰也沒提到剛才之事,但這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梁州這陣子徹底進入備戰期,朝廷大軍來勢洶洶,但總不想不戰而退,因此便想拼一把。蘇清塵的打算,簡洺多少有些明瞭,除卻葉晗秋時不時的來刷存在感,說些是似而非的話,讓她覺得厭煩,她這小日子過的還算挺不錯的。直到有一日,她接到四神教的來信。
“小妹,教主對那姓景的小娘皮下了重手,瞧著挺不對勁,你先回來一趟瞧瞧。”
粗狂而潦草的字跡,熟悉的口吻,簡洺一眼便認出這信是白虎著人所為。她心緒微微一沉,略一思索,便下了決定。自房中取了劍,她徑直往蘇清塵所在之處而去。
“怎麼突然要走?”剛道明來意,蘇清塵便騰地起身抓住簡洺的手腕,眼神微閃:“是不是因為那事?”
蘇清塵雖說的含含糊糊,但簡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