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洺的鄭重其事,讓原本對此並不十分在意的簡政也上心了不少,他皺皺眉,有些不解:“我記得你頗為迷戀那個人,突然這樣,是出了什麼事?”
“你去查檢視便知,這會兒讓我說我也說不上來。”
事情當然是沒有,可簡洺就覺得不放心,她撇撇嘴,也沒亂找藉口,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簡政一聽,頓時面色一沉:“那你這又是在胡鬧什麼?!”
“我沒胡鬧,哥哥,如果沒什麼事,調查起來也無需太多人力物力,如果有問題,就算花費再多人力物力,那不是也挺划算的嘛。”以近似賴皮的語氣說著,簡洺嘻嘻一笑,直直看著簡政,臉上就擺著類似“你非答應不可”的神色。
簡政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我回去辦,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心裡默默吐槽簡政對自己的嫌棄,簡洺癟了癟嘴,看到他眼下的青影,心頭有異樣情緒一閃而過,她張了張嘴,原本想轉身就離開,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工作是做不完的,哥哥還是早點休息吧。”
簡洺話音一落,簡政就是一怔,他詫異的望著簡洺,突然笑了笑:“難得聽見你說這種話。”
“你自己不樂意聽而已。”
簡洺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不再看簡政不同尋常的神色,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學校在考完期末考後就放假了,成績出來,簡洺的成績還算可以,因此心情也很不錯。
鍾純還是隨著鍾家的那幾位去了西歐滑雪,簡洺最近這段時間沒有與原主的朋友聯絡,時常來往的也就鍾純,這人一走,便成了孑然一身。
這天,簡政難得在家休息,他靠坐在沙發上,手上捧著份財經報,從玻璃窗中透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不見平日裡的沉著嚴肅樣,反而透著股少見的溫和。
簡政與簡洺是親兄妹,這長相自是不必說,再瞧著那通身氣派,與不容忽視的家世,可謂是真正的鑽石級單身漢。
在心裡頭暗暗讚歎了一下這個便宜哥哥,簡洺穿著家居鞋晃悠悠的從樓梯走下,晃到他面前。
“你最近很無所事事?”頭頂遮著一片陰影,簡政面無表情的抬起眼,語氣涼涼地說著。
剛才認為的溫和瞬間被簡洺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眨眨眼,就坐在了扶手上:“倒也不能說是無所事事,不過看到這麼閒適的你,確實很令人意外。”
“爸媽今天過年不回來了,過會會有族叔來指導我祭祀之事。”
簡政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簡洺聽了這話,心下頓時明瞭,也是,快過年了。
簡家夫婦的感情非常好,半年多前這兩人便去環球旅行了,顯然過年也沒回來的打算。
華國是慣喜歡源遠流長的國家,越是做大的家族,對家族的來歷與傳承便越注重,而祭祀之事是過年最為重要的環節。這事通常是當代家主主持的,但簡父不在,身為嫡長子,又是繼承人的簡政便是第二資格。
從原主的記憶中,簡洺知曉這祭祀之事繁瑣的很,一套流程下來,很是勞累。更何況主持者還需著一身厚重的禮服,那頂在腦袋上的冠帽怕是得有幾斤重,她瞧了眼簡政,小小的同情了一把。
簡洺的眼神根本沒有遮掩,簡政瞧了不由瞪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對了,上次南洲的‘元青花事件’,有了不錯的開展,不過幾乎無人敢查下去。”
一聽這事,簡洺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說,這事情可是整個古玩收藏界的頂尖人物在組織,怎麼會不敢查下去?”
“涉及到了琅琊王氏和陳留謝氏,有證據表明這批贗品的出處與陳留謝氏有關,但幾乎同一時間,也有人提供相關資料說明,這贗品與琅琊王氏有所關聯。”
簡政輕描淡寫的說著,簡洺卻差點沒聽出一身冷汗,她猛然想起這“元青花事件”的起源,就是謝長珞與王慎之的交鋒。
想到謝長珞帶著人,信誓旦旦的要看那件元青花,在那位助理指出是贗品後,也不曾有絲毫懷疑,簡洺就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跳了跳。
不過,這樣鮮明的破綻,是謝長珞會犯的?
對此,簡洺又有些不解。
“顧及這兩家勢力,那難道不查了?”
“正在協商,兩家都對所謂的證據怒火重重,不知道到底會是何光景?”
簡政的說法在簡洺意料之中,傳承悠久的世家最是注重名聲,若真確認了製造贗品之事,丟的可不只是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