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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生則生,法滅則滅,皆由因緣合會生苦,若無因緣,諸苦便滅,眾生因緣會相連續則生諸法……六道輪迴!”(注)
“阿彌陀佛!”
彷彿佛陀的嘆息,又好似宏大的天音,在腦海深處炸響、盤旋,簡洺處於似夢非夢中,她的腦海深處出現了道道或陌生、或熟悉的場景,如放電影般飛快閃過,卻無端的令人內心動盪不安。
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受,簡洺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意識處於清醒狀態,卻怎麼也睜不開眼,感受不到外界的情況。
腦海深處突然間又傳來抽抽的疼,簡洺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漸漸消失,她死命的想睜開眼,又亂七八糟的想些事情意圖自己保持清醒。
“天璇,今日便讓你命喪於此,也全了我多年的心思!”
正在意識掙扎的關鍵時刻,血色刀光從天而降,一道清亮中夾雜著戾氣的聲音憑空炸響,簡洺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操控身軀。
她瞪眼看著那道血色刀光越來越近,直至眼前,想到這血色刀光的主人,驚駭欲絕的同時,內心湧起了滔天恨意。
“李夕月!”
簡洺忍不住大喝出聲,腦海中彷彿有某根弦崩斷,她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
竟然,醒了過來!
簡洺怔愣的想著,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那一幕,血色的刀光讓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從內而外的凜然寒意席捲全身,在這一刻竟讓她渾身僵硬。
“醒了?”
略顯熟悉的聲音傳來,簡洺微張著嘴,傻傻的側了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謝長珞那張俊美溫潤的臉。
她呆呆的看著,好一會心神才回複本位,然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做噩夢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蒼白著小臉,一臉呆滯的模樣,謝長珞微微蹙了蹙眉頭,便上前幾步貼近病床,伸手在她臉頰撫了撫,柔聲詢問道。
噩夢?
聽到這兩個字,簡洺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是噩夢嗎?或許並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簡洺心中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你,並深信不疑,那絕不僅僅只是一場噩夢,血色的刀氣那樣的凌厲,那樣的殺氣騰騰,刺到面前的瞬間讓她真真切切的有種死亡降臨的感覺。
況且,李夕月!李夕月!
簡洺心中咀嚼著這三個字,想起那個世界的李夕月,那最後的瘋狂,那滔天的血色,還有,還有那朵無葉血莖、花色妖冶濃烈呈紅黑的花朵。
神魂花!
簡洺只覺得胸腔內的心臟狠狠一跳,她覺得自己已經將要接近事實的真相,可眼前卻偏偏似蒙著一層淡薄又真實存在的霧,令人看不真切摸不著。
“這是怎麼了,還沒清醒嗎?”
床微微下陷了一點,溫和的嗓音讓簡洺再一次回過神,她抬眼看向眉眼溫潤且含笑自若的謝長珞,輕輕眨了眨眼。
“你怎麼過來了?”
剛一開口,簡洺才察覺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她輕咳了一聲,只覺得喉嚨處一片乾涸。謝長珞似乎立馬察覺了她的危難之處,取過旁邊櫃上涼著的溫水,用瓷勺舀了點,輕輕附在她唇邊。
簡洺眨了眨眼,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順從的將那溫水抿入嘴中。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抿,那玻璃杯內的溫水,很快便少了小半,這時候簡洺的嗓子也舒服了不少。
“我給你打電話,卻打不通,讓人查了查,才知道你進了醫院。”將玻璃杯放到一旁,謝長珞開始回答簡洺剛才的問題,然後又說了句:“你哥哥去見院長了,你的情況可能有點麻煩。”
“什麼意思?”情況有點麻煩,簡洺對這樣的話,有些覺得詫異。
“聽說你是突然暈倒的,你家裡的傭人聽見了你的大叫。”
謝長珞沒有說其他,只是客觀的說明了事實,然後一雙眼眸就直勾勾的盯著簡洺。
簡洺莫名有種不安感,她張了張嘴,無力的說道:“眼前陣陣發黑,頭也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叮!目標反派好感度增加10點,當前好感度為70。”
身形不大的人幾乎整個都蒼勁了被子中,只露出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謝長珞瞧著她這會兒不經意間表露出的迷茫,莫名覺得心跳聲頓了一頓,有種類似憐惜與愛護的情緒突然滋生。
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