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凝公主準備採用的手段其實很簡單,便是令教坊司之人在宮宴上提前表演曲子,並宣告是從典籍上瞧來,再點出坊間傳唱的那些曲子也是由此而來。
教坊司專供皇室所用,與百花樓、與紫曦並無任何衝突之處,況且無論結果如何,這訊息傳出去,再傳得沸沸揚揚,紫曦身上的那汙點便怎麼也抹不去。
紫曦如日中天的名聲竄得太快,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傾慕,世人大多有私心,嫉妒也不過是常情,屆時無需圈套手段,這些人便會推波助瀾。
“洺洺,本宮不喜這女子,真的不喜。”
兩人繞著園子走了圈,華凝公主皺著眉,面上毫無往日的笑顏,她低低的說著,眼中閃過迷茫與複雜。
簡洺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華凝公主此時此刻的心情,她笑了笑,“真巧,我也不喜她。”
“不提此事,結果如何且看天意吧,本宮要回宮了。”
華凝公主皺皺眉,提出了告辭,簡洺自然是相送至府門口,心裡卻但華凝公主的話暗暗嘆息了聲,她其實並不覺得這樣就可以擊敗女主,畢竟氣運的存在,幾乎讓女主立於不敗之地。
若看天意,他們是必輸無疑,所有是萬萬不能看天意的。
三國會盟,因著彼此都有誠意,非常成功,在兩國使者團離開前,越皇再次舉辦了宮宴,歌舞壓軸了赫然是那些曲子。
“此曲乃玉娘偶爾自典籍所得,頗有韻味,與坊間傳唱的那些曲子來自同一典籍。”
宮宴歌舞原本是無需多家言語的,但因著華凝公主的安排,教坊司的玉娘便提前說了這話。絲竹聲聲,雖旋律完全不同,但隱約間還能聽出與百花樓流傳而出的曲子屬於同一型別,參加晚宴的大臣及女眷面上都不曾表現出什麼,心下卻都已經詫異不已。
當時紫曦可是明晃晃的言說是自創,今日沒想到竟在宮宴中來了這麼一出,教坊司只為皇家服務,壓根不存在對百花樓的打壓,且在帝后面前言說此話,斷然是真,否則“欺君”的罪名壓下來,如何能承受得起。
或許是根深蒂固的原因,在場之人都不認為這玉娘有說謊的可能,不少人幾乎沒多久便相信了這等言語。
能參加這場宮宴之人都位高權重、身份匪淺,一部分女眷縱然心中對紫曦譏嘲,但也不會無聊到將這事廣為傳播,故而紫曦一直不曾聽到這訊息。
直到幾日後,百花樓再次流傳出新的曲子,那曲子不知是瞎貓遇上死耗子,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竟然與宮宴上教坊司的其中一曲一模一樣。趁此機會,華凝公主立馬著人將宮宴之事隱晦點出,雖不曾明說,但明裡暗裡已經指出紫曦那些曲子並非原創,而是剽竊。
這訊息一傳出,不少傾慕紫曦的文人騷客頓時為紫曦叫屈,直到有參加過宮宴的重要級人物站出來指責紫曦沽名釣譽,這才幾乎讓事實就此坐定。
經過此事,紫曦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但因著容顏甚美,依舊不曾跌至最底。
世上最缺乏的是時間,最不缺的也是時間,簡洺很清楚因著氣運,這對女主雖然打擊大,卻遠遠不到毀滅性的地步,隨著時間過去,這事大概會被漸漸遺忘也說不準。
且,越紅越黑,越黑越紅,也不是沒有可能,女主什麼都有可能,如果女主翻盤,很可能是更上一層樓。
面對男主、女主這兩種生物,簡洺從來不會掉以輕心,通常也不會樂觀,因為狗血與逆襲無處不在。
不過這種結果還算滿意,畢竟本身便是為了噁心對方,簡洺從來不想掩藏自己的深深惡意,權當為自己的前世報仇了。
“小姐,這是公主殿下令人送來的信。”
簡洺正托腮瞧著窗外漸漸枯黃的樹葉,貼身侍女快步進了屋子,遞上一封書信,簡洺眨眨眼,這才想起華凝公主最近出不了宮,送信來大概是有事。
想到這,她毫不猶豫的去過信,撕開封口。
貼身侍女極有顏色的退下,簡洺輕輕展開了信。
信內的內容很簡單,但還是頗讓簡洺唏噓。
紫曦的事情發生後,越離當即便知曉是華凝公主與簡洺所為,畢竟這事情做的並不隱蔽,都無需調查,只要略略猜測,便能明白。為了挽回紫曦的名聲,越離竟打算將此事是按到簡洺頭上,令人去坊間言說是簡洺因妒生恨想要毀了紫曦。
看到這裡,簡洺原本的唏噓,頓時變成了噁心,她鬱悶的繼續看下去,忍不住勾了勾唇。
越離的計劃還沒開始實行,便被越信得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