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有甚麼法子?‘好膿包的徒弟’這句話,是霍都說的。”
郭芙道:“那便是了,你不跟霍都爭辯,就是預設。他二兄弟
憤憤不平,說啊說的,二人爭執起來,一個埋怨哥哥擒拿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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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時出手太慢,另一個說兄弟擋在身前,礙手礙腳。二人越
吵越兇,終於拔劍動手。我說:‘你們在襄陽城裡打架,給人
瞧見了,卻成甚麼樣子?再說爹爹身上負傷,你們氣惱了他,
我永世也不會再向你哥兒倆瞧上一眼。’他們就說:‘好,咱
們到城外打去。’”
黃蓉沉吟片刻,恨恨的道:“眼前千頭萬緒,這些事我也
理不了。他們愛鬧,由得他們鬧去罷。”郭芙摟著她脖子道:
“媽,若是二人中間有了損傷,那怎生是好?”黃蓉怒道:“他
們若是殺敵受傷,才要咱們牽掛。他們同胞手足,自己打自
己,死了才是活該。”郭芙見母親神色嚴厲,與平時縱容自己
的情狀大異,不敢多說,掩面奔出。
這時天將黎明,窗上已現白色。黃蓉獨處室中,雖然惱
怒武氏兄弟,但從小養育他們長大,總是懸念,想起來日大
難,不禁掉下淚來,又記著郭靖的傷勢,於是到他房中探望。
只見郭靖盤膝坐在床上靜靜運功,臉色雖然蒼白,氣息
卻甚調勻,知道只要休養數日,便能痊癒,當此情景,不禁
想起少年時兩人同在臨安府牛家村密室療傷的往事。
郭靖緩緩睜開眼來,見妻子臉有淚痕,嘴角邊卻帶著微
笑,說道:“蓉兒,你知道我的傷勢不礙事,又何必擔心?倒
是你須得好好休息要緊。”黃蓉笑道:“是了。這幾天腹中動
得厲害,你的郭破虜還是郭襄,就要見爹爹啦。”她怕郭靖擔
心,於是霍都下戰書與武氏兄弟出城之事自是絕口不提。郭
靖道:“你叫二武加緊巡視守城,敵人知我受傷,只怕乘機前
來襲擊。”黃蓉點頭答應。郭靖又道:“過兒的傷勢怎樣啦?”
黃蓉還未回答,只聽得房外腳步聲響,楊過的聲音介面
道:“郭伯伯,我只是外傷,服了郭伯母的九花玉露丸,全不
當他一回事。”說著推門進來,說道:“我已到城頭上去瞧了
一週,眾弟兄都是鬥志高揚,只是武家兄弟……”黃蓉一聲
咳嗽,向他使個眼色,楊過當即會意,說道:“武家兄弟說,
你為他們身受重傷,敵人若是來襲,必當死戰,方能報答你
老人家的恩德。”郭靖嘆道:“經此一役,他兄弟倆也該長了
一智,別把天下事瞧得太過容易了。”楊過道:“郭伯母,姑
姑沒跟你在一起麼?”黃蓉道:“我跟她說了一會子話,想是
她回去睡啦。自你受傷之後,她還沒合過眼呢。”
楊過“嗯”了一聲,心想她與黃蓉說話之後,必來告知,
只是她回來時,恰好自己到城頭巡視去了。原來他初進襄陽,
一心一意要刺殺郭靖夫婦,但一經共處數日,見他二人赤心
為國,事事奮不顧身,已是大為感動,待在蒙古營中一戰,郭
靖捨命救護自己,這才死心塌地的將殺他之心盡數拋卻,反
過來決意竭力以報。他自知再過七日,情花之毒便發,索性
一切置之度外,在這七日之中做一兩件好事,也不枉了一世
為人。他也料得到郭靖既受重傷,敵軍必乘虛來攻,是以力
氣稍復,即到城頭察看防務。
這時牽記著小龍女,正要去尋她,忽聽十餘丈外屋頂上
一人縱聲長笑,跟著錚錚兩聲大響,金鐵交鳴,正是金輪法
王到了。
郭靖臉色微變,順手一拉黃蓉,想將她藏於自己身後。黃
蓉低聲道:“靖哥哥,襄陽城要緊,還是你我的情愛要緊?是
你身子要緊,還是我的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