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漂亮的青銅劍,劍柄以翡翠為飾,劍鞘兩旁嵌有彩色琉璃。光華流轉,奪人眼目。
花瘤兒壓低了聲音,附耳說道:“此劍名喚,一夜春宵夢無痕。”
沒等他說完,蘇季早已迫不及待把劍拿了出來,剛要拔出鞘欣賞一番,忽聽花瘤兒嘶聲制止:
“別拔!千萬不能拔!”花瘤兒雙目圓瞪,緊緊按住蘇季的兩隻手,堅決阻止他拔劍,“小弟今天的壽禮,不是這把劍,而是林姿!”
蘇季眼前一亮,心裡卻是莫名其妙。
花瘤兒小聲說:“只要她拔出此劍,季哥便能感受到小弟對您的耿耿忠心!當天夜裡無論發生什麼,她早晨醒來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蘇季聽完心頭一蕩,嘴上卻故作正經:
“我好歹也是官宦子弟,你這色鬼的勾當,我可做不來。”
“你不做,王老千可是要做!”
“哪個王老千?”
“就是那個喜歡把別人變成太監的王老千!他仗著自己學過幾天道法,又得了一件‘仙家長生秘寶’,便經常在季哥您的地盤上騙吃騙喝。小弟上次就著了他的道兒,要不是季哥傾囊相助,只怕……”
花瘤兒故意長嘆了一聲。
蘇季視而不見,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分明是蓄意挑撥。
王老千是“朝歌第一潑皮”,蘇季身為“第二”怎會不知?
他還知道王老千之所以敢叫自己老千,是因為從來沒人知道他怎麼抽老千。至於,花瘤兒提到的“長生秘寶”,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長生”是所有凡人的夢想,尤其對他這個大限將至的“短命公子”來說,更無疑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接著說!”蘇季急問:“王老千要做什麼?”
“王老千前陣子多次去閻王愁堂提親,想娶林姿做小妾。他請的媒婆能把一坨屎說成金的!林姿後媽那雙財迷眼睛,早已看中王老千的家世!這親事不出幾日,必定成了!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說……”
花瘤兒欲語還休,故意賣了個關子,斜眼觀察蘇季的表情。只見他握劍的手已經微微顫抖,像要把劍柄捏碎一般。
蘇季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他說什麼?”
“他說蘇家短命鬼不敢碰的女人,他身為朝歌第一長壽仙,偏要拿來嚐嚐鮮!”
話音剛落,蘇季拍案而起!
霎時間,酒客們一齊轉頭,見這活閻王手裡拿著一把劍,一個個都放下筷子,噤若寒蟬。
唯獨林姿一人,不動聲色,彷彿對關於蘇季的一切都視而不見,收了藥錢,便轉身離去。
蘇季望著她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猛然把酒桌掀了個底朝天!
滿滿一桌子好酒好菜,灑的灑,碎的碎,嚇得酒客們來不及結賬,拔腿就跑!掌櫃雖然心疼自己的生意,但看在蘇大人面子上,只能搖頭嘆息。
事實上,蘇季雖然很生氣,但並沒有達到勃然大怒的地步。他借酒發瘋,更多的是為了將計就計,想看看花瘤兒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長生靈藥”。
花瘤兒誤以為事情有門兒,繼續煽風點火:
“王老千之所以總想割別人的老二,因為他的老二和他的氣量一樣小,他的肚皮和他的脾氣一樣大,他的臉和他的為人一樣噁心。季哥若收了那小妮子,可真是救美人於水火啊!”
蘇季眼珠子一轉,義正言辭地說:
“不錯。我既為名門子弟,理應捨生取義。哪怕委屈獻出這一身清白之軀,也在所不惜!”
花瘤兒拱手讚道:“季哥捨己為人!為民捐軀!小弟佩服!”
蘇季聽他馬屁拍得響亮,欣然舉起那把不能拔的劍,手指輕輕拂過劍鞘的每一個細節,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剛出生的嬰兒。他瞟了花瘤兒一眼,也賣個了關子:
“可惜這把劍有一點不好……”
花瘤兒神色緊張,急問:“哪裡不好?”
“我並非貪圖一時之快,只想明媒正娶。若她不記得夜裡的事,怎麼肯死心塌地跟我?”
花瘤兒瞪大了眼睛,驚愕地問:
“難道季哥不但要把生米煮成熟飯,還要讓她知道煮飯的人是誰?”
蘇季點了點頭。
花瘤兒不禁有點佩服蘇季的敢作敢當。莫要說林姿,即便剛才摸了唱曲姑娘的屁股,蘇季也同樣會負起男人的責任,只要對方願意,他硬著頭皮也能八抬大轎娶過門兒,絕對不會賴賬。
蘇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