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不已。
第二天,沐靈雨將樹枝換成青銅劍,開始招招刺向要害,每一劍都毫不留情。
蘇季在一次次心驚膽戰中避開奪命的劍鋒,遇到實在無法避開的情況就用身上不會致命的部位承受。
一週過後,他明顯感覺自己有變化,現在不僅是視覺、聽覺和觸覺也略有攀升。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季根本看不見沐靈雨出手的動作,而現在他不但能看見,而且能巧妙躲開。
他稍稍有些驚喜,只是不知這些用來對付姜玄是否有用。
最後一個晚上,沐靈雨終於停劍收歇。
兩人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會變得有些尷尬。沐靈雨的舉止開始莫名其妙地不自然起來。
蘇季甚至懷疑她可能是為了逃避這種不自然,才一直不停催促自己練劍。
每當洞府安靜下來時,蘇季都會發現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感覺似乎總有人像跟屁蟲一樣在暗處偷看。這並不是錯覺,他時常發現一閃而過的人影,而且不止一個,有時候是男的,有時候是女的。
沐靈雨雖然也能感覺到這一男一女的存在,但只裝作沒看見。
蘇季見她不以為意,自己也沒放在心上。
這時,他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壞笑,不禁想起那副能夠透視的青銅面具,可是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
沐靈雨望著他忙裡忙外的樣子,面露憂鬱之色,沉吟道:
“你性喜動,而我的劍法需要意如止水,心無旁騖,於你並不合適,只怕你學後反而有害無益。”
語聲中,她看著蘇季身上被自己刺破的傷痕,表情蘊含著一種深深的自責,彷彿在說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
蘇季驀然感覺自己白遭了一週的罪,但還是釋然地笑了。
沐靈雨蹙眉道:“大難臨頭,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蘇季笑道:“正因為大難臨頭,現在不開心點,難道死前才後悔?”
沐靈雨想起他從玲瓏塔獄出來的事情,不禁嘆道:“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有些時候我真有點佩服你。”
蘇季一邊繼續找面具,一邊說道:“那你不如學學我,只有這樣才算沒白活一輩子。”
沐靈雨臉色一寒,道:“我修仙之人為世間斬妖除魔,就算不能得道,也絕不會虛度一生!”
蘇季不以為然地說:“我娘曾經和你一樣是闡教修士。她是你師父的師侄,叫做鬱紅枝。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鬱紅枝?”沐靈雨微微一怔,道:“我師父經常提起這個名字,說她天賦極高。不過,我在闡教弟子名冊中沒有發現這個名字,可見她是半途而廢。此等修士屢見不鮮,並不出奇。”
“我娘並非半途而廢。她修為已經達到玄清九境的巔峰。”
“不可能,玄清九境是所有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當今修士中只有闡教主一人達到。你娘年紀最多不過半百,不可能達到這般境界……”沐靈雨的語氣充滿懷疑,但表情卻顯然已經相信。她沉吟片刻後,問道:“如果她真是玄清九境,為何要放棄飛昇的機會?”
“因為她遇到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沐靈雨蹙起眉頭,道:“居然為一個男人背棄天道?”
“……那個男人就是我爹。曾經的我娘就像現在的你,而我爹過去和現在的我一樣是個凡人。”
沐靈雨臉色微紅,神色極其複雜。蘇季所說的事情徹底顛覆她以往的認知,讓她無法接受。
蘇季淡然一笑,繼續找面具……
少頃,沐靈雨起身走出洞府外,想要立刻離開。
望著她漠然的背影,蘇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得道飛昇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沐靈雨眼光低垂,沉默過後,說道:
“是。”
說完這一個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時,孤月當空。
在這靜寂的夜晚,蘇季站在谷底眺望星空,心頭百感交集。
他獨自回到洞府,感覺渾身筋疲力竭,本想大睡一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時至今日,他雖然機緣巧合學到一些旁門左道,但體內依舊沒有一絲玄清氣。
這意味著他至今尚未正式踏入修士的行列,而現在他要面對的敵人卻是一個強大的修士。
想到這兒,他不想繼續胡思亂想,決定獨自練劍。
然而,剛拾起一根樹枝,他就見一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