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稀世珍寶一般。他開始明白,現在包括白鶴三君子在內,所有人都在垂涎姜玄的內丹。可是沒有一個敢貿然近前,都盼望某個愣頭忍不住先動手。
盯著周圍只敢呼喊,卻不敢衝過來的人們,姜玄雙目圓瞪,眼珠紅得似要滴出血來,恐怖中透著淒厲與悲涼,令人不寒而慄。
世上有很多惡人,姜玄屬於憤世嫉俗,而且實力強大的惡人。這種惡人通常具有可怕的破壞力;
世上還有許多表面道貌岸然,但內心比姜玄還要卑劣的“君子”。這些“君子”如果有朝一日變強大的時候,遠遠要比姜玄還要可惡。
姜贏望著父親,一字一頓地說:“數十年來我忍氣吞聲,為的就是此刻取你而代之!”
姜玄臉上的憤怒漸漸隱去,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並非不屑、也並非自嘲,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慰。
“贏兒,沒想到你還有此等心計,之前是為父小看你了。”
姜贏咬著牙,含恨說道:“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嗎?你不是小看我,而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我。我曾經那麼敬重你,你卻只把我當做廢物,當做最後關頭的棄子!”
易清迫不及待地朝姜玄喊道:“姜玄!事到如今,你掙扎已是無用!當初你打傷教主背叛師門,我們三人要帶你回闡教請罪!”
易浩指著姜玄的鼻子,喊道:“姜玄!咱們敬你昔日是一代豪傑,不會太為難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渾身浴血的姜玄已是窮途末路,但眼神依舊是亙古不變的冷漠,沉聲道:“虛偽鼠輩,想要本尊向你們卑躬屈膝,簡直痴心妄想!”
易淳厲聲喝道:“姜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天道之路,你已走到盡頭!”
“……即便天道無路,本尊腳下踏過的地方,即是天道!”
語罷,一股血霧自姜玄身上溢位,使得伏魔四劍陣猛然晃動!
旁邊圍上來的人們亂做一團,不由得倒退一步,萬萬沒想到危在旦夕的姜玄,居然還能爆發出餘力,簡直令人不可思議。眾人終究不敢拿性命做賭注,只得長嘆一聲,一鬨而散。
白鶴三君子的臉頰都變了顏色,旋即互望一眼,一齊發力。伴隨一陣頌咒之聲,劍陣閃爍流光溢彩,越來越亮……
光芒籠罩之中,姜玄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然而,他的嘴角依舊微笑。
姜玄曾經一度懷疑姜贏的能力,甚至懷疑姜贏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是現在他知道姜贏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表現弱勢,只是因為太瞭解自己唯我獨尊的性格,知道自己並不想把截教主的位置讓給任何人。
若想繼承父親的一切,姜贏就只能暗中韜光養晦。他是什麼時候聯合闡教,什麼時候將白袍收入麾下,什麼時候修煉的化血陣,連姜玄這個自認為城府頗深的爹都毫不知情。
姜玄虛弱地喘著粗氣,對兒子笑道:
“好孩兒。你有這樣的手腕,何愁不能將我申國復興光大,何愁天下不平?哈哈哈哈!”
姜贏陰沉地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不晚……”緩緩說著,姜玄握住兒子刺出自己前胸的利爪。
姜贏陡然一驚,剛想抽手掙脫,但為時已晚,一隻手已經被父親牢牢按住,頓時一股霸道的力量自手臂衝入。
這股力量雖然霸道無比,但進入姜贏體並沒有橫衝直撞,而是慢慢在丹田凝聚。片刻過後,隨著注入的力量逐漸枯竭,姜贏感到體內好像多了一個力量凝聚的圓丹。肺腑瞬間舒暢,全身的病痛盡皆消失。他意識到父親在油盡燈枯前,已將玄清八境的內丹全部轉移到自己體內。
白鶴三君子互望一眼,不禁眉頭緊鎖。他們原想借師門的名義獨吞姜玄的內丹,沒想到姜玄肥水不流外人田,居然肯將功力傳給殺害自己的兒子。三人氣得咬牙切齒,頓時陷入無限妒忌之中。
姜玄失去內丹後,原本衰老的容顏更加枯萎,花白的頭髮和眉毛變得蒼白如雪。
“你以為這麼做,就能跟我兩清嗎?”姜贏冷冷地說。
此刻,姜玄臉上毫無生氣,眼中失去了殘暴兇狠的氣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
“不是為你,只是感覺你們能完成我的夙願,僅此而已。”
蘇季微微一怔,留意到姜玄用了“你們”二字。這兩個字顯然不僅指姜贏,而且包括自己在內。
突然,他雙眼緊閉,痛苦不堪,忽覺得一股血液狂衝入體。
姜玄的血液順著化血結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