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白衣人肩膀上,在她背上輕輕遊走。白衣人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一個閃身到了幾步開外。
“沒錯!師傅說仙道之下皆為螻蟻,爾等凡人終將化為塵土!尤其是你,我從未見過資質像你這麼差的凡人,簡直是螻蟻中的螻蟻,廢物中的廢物!”
“你張口一個師傅,閉口一個師傅。你師傅我見過,當真令人過目不忘。這世上只有兩種人最讓人過目不忘。”
“哪兩種人?”
“一種是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的,另一種就是像你師傅那樣的……”
“你敢辱我恩師!”
話音未落,白光一閃,血花飛濺。
蘇季的身體突然向後飛起!胸前的衣衫被劃破,露出一道血淋漓的劍痕!
“師……!”廟堂某個角落傳出一聲稚嫩的驚呼。
白衣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又將視線轉了回來,似乎對這聲音早有預見。
蘇季嘴角竟泛起一絲微笑,剛剛那一劍雖重,卻顯然手下留情。如果以她的修為全力揮劍,蘇季恐怕早已和自己的雕像一樣身首異處。
蘇季艱難地爬起來,壓抑著疼痛,嘴上說道:
“醜師傅教出的徒弟一定也是個醜八怪,否則怎會大白天裹著一件白喪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你儘管繼續胡說,再說一句,我就砍斷你一隻胳膊。我保證你每說一句身上都會少一樣東西!”
“胡說也好,實說也罷。我現在喉嚨乾得很,一句話也不想說。”
說著,蘇季開始咳嗽,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白衣人向他胸前的傷口望了一眼。那傷口入肉三分,從右臂一直延伸到左胸,正在止不住地流血。
“你去打一碗井水給他喝。”白衣人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這句話的物件是一個趴在門後探頭張望的小道童。白衣人想必剛才那聲驚呼就是他發出來的。
小道童聞聲,連忙將頭縮了回去。
半晌過後,小道童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盤子上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碗。他將一碗茶遞給蘇季。
蘇季頭也不抬,接過茶碗仰頭灌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眼前這道童裝扮的人就是花如狼。
“這水甘甜解渴,再來一碗。”
花如狼看著師父,眉頭緊鎖,表情複雜,猶豫了片刻才又倒了一碗。
白衣人看著蘇季一晚又一碗地喝著,自己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自從進廟,她除了殺人,就是罵人,難免有些口乾舌燥。
花如狼將另一個茶碗也倒滿,雙手端到白衣人面前。白衣人下意識地伸出手,卻驟然停在半空中。
蘇季頓時察覺到她的猶豫。
就在白衣人縮回手的前一刻,只聽“啪!”的一聲。
花如狼的後腦勺捱了一巴掌。
“誰讓你給她的?”蘇季厲聲喝道。
花如狼揉了揉腦袋,含淚道:“我只是想端水給她喝。”
“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巴結別人。我真該先打死你這吃裡扒外的牆頭草!”
蘇季只輕輕一巴掌打過去,花如狼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淚眼汪汪的花如狼,白衣人眼中掠過一絲關切的光芒。雖然那只是極其微弱的光,卻如從烏雲背後探出的太陽,因為難得一見,所以顯得更加溫暖。原本堆積在她心頭的冰雪,已經完全被花如狼眼中的熱淚融化了。
白衣人捻指一彈,蘇季頓時像被踹了一腳,跌坐到一旁。
“別哭了,我剛好有些口渴。”
語聲未落,花如狼的茶杯就已飛到白衣人手中。兩手隔空御物的本事,充分體現了她萬中無一的天賦。
白衣人看了一眼蘇季手中空空的茶杯,仰頭喝了下去。
花如狼咬著嘴唇,看著仰頭喝水的白衣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看得出這她是真的關心自己,心頭湧出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壓得他喘不過氣。
花如狼焦急不安,蘇季卻嘴角上揚。
兩人不經意流露的表情都被白衣人盡收眼底。
白衣人放下空茶杯,淡然說道:
“你們費盡心機哄我喝了這碗水,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
第十九章 英雄無悔
白衣人一語道破天機,顯然早已識破蘇季的伎倆。
然而,蘇季卻一點也不害怕,朗聲道:
“你喝的是送子茶,是一種迷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