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緩緩轉身面對眾弟子,高聲宣佈:
“今年的文試與往年相同,限時七日。七日內走下麒麟崖者視為主動放棄。眾弟子需在七日內默寫小道三千卷的前兩千百九十九卷,最終依字數多少評判優劣。”
牛竹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小刀三千卷?那是什麼菜?”
蘇季轉頭問黃牛道長:“何為小道三千?我只聽說過大道三千。”
黃牛道長朗朗答道:“三千大道中的‘三’是一個變化的數字,代表不確切的數目。所謂三千大道只是概稱,代表不可計數的含義。玄門中人以往修習成文的三千卷道法,都只是小道三千而已。”
“如果凡是能在書面上學習的道法都是小道,那麼真正的大道又在哪裡?”
“大道自人心。每個人心中都有每個人的道,無論闡教還是截教,終點皆是通往天道。只要最後可以得道,便是證道。”
蘇季恍然大悟,不禁心中暗喜。如此看來自己在造化玉牒所學到成文的三千卷道法,便是所謂的三千卷小道,也就是這次文試中所要求默寫的內容。這些內容他早已爛熟於心,別說只要求默寫前兩千九百九十九卷,就算要寫完整整三千卷對他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此時,眾弟子們已經開始用自己手裡刻有數字的木牌,換來筆墨,以及一摞寫字用的獸皮卷。
“哇!”牛竹望著發到手裡的獸皮卷,不禁感嘆:“這麼多羊皮!得殺多少隻羊啊?”
蘇季用鼻子聞了聞,發覺那獸皮卷雖然看起來很像羊皮,味道卻異常奇怪。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那不是羊皮,是從煉獄之門的同一只巨獸身上剝下的皮。”
語聲中,姜凌慢慢走了過來,臉色異常慘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蘇季詫異打量著她,因為從未見她如此憔悴,“師姐怎麼才來,莫非遇到了什麼事?”
姜凌強作從容地說:“沒事,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望著她慘白如紙的臉色,蘇季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吸收蕭掌櫃內丹後流失玄清氣的狀況,接著又聯想到她的父親姜贏曾經病態的模樣。想不到她的先天頑疾,居然絲毫不比他父親當年的情況樂觀。
蘇季突然生出一個猜測:姜贏的先天頑疾,是因為得到姜玄的內丹而痊癒。難道姜凌想偷取白狼王內丹,也是為了治療身上的先天頑疾?
想到這兒,蘇季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現在危在旦夕的花如狼需要同樣的一樣東西來拯救,而這次來盜丹也是姜凌唯一能夠治療自己先天頑疾的機會。不過,以她現在的狀態來看,能否取勝顯然已成未知。
如果姜凌在麒麟贇試中失敗,盜取白狼王內丹的機會就將更加渺茫,因此蘇季必須要在這次麒麟贇試中取得優勝。
文試開始的時候,基本每個人都處於奮筆疾書的狀態。
牛竹面露難色。唯獨他一人完全不知所謂的“小刀三千卷”是指什麼?他對著獸皮相面似地看了半天后,終於開始動筆寫起來,寫的是:花捲、菜卷、牛肉卷,羊肉卷……
獸皮卷寫成滿滿一張選單,寫到晚上的時候,連他自己都開始有點餓了。可是他又不能下山,只能吃著山下送來唯一的一個饅頭。
眾弟子中向他一樣飢餓難耐的人,不佔少數。麒麟崖頂異常寒冷,先不說默寫道卷,只是在上面呆上七天七夜就已經是極限。
第二天,所有人寫字的手都已凍僵。
有的實在熬不住乾脆放棄,有的叼著一根筆埋頭苦思,還有自始至終一直埋頭狂寫,手上的筆一直沒有停過,幾乎完全不用思考一般。蘇季屬於最後一種。
第三天,雲依放下手中的筆,不再書寫。
第四天,殷久悠和姜凌停筆。
第五天,土鱉道人的徒弟停筆。
第六天,除了蘇季一人以外,所有人都不再書寫。
第七天還沒亮的時候,蘇季終於抬起頭,停筆不再書寫,這才發現寫字的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此時,單憑羊皮的數量基本可以初步判斷結果,目前蘇季身邊的獸皮卷數量最多,甚至是大部分人的兩倍。
蘇季將寫好的羊皮分成兩摞,趁天色昏暗的時候,偷偷把其中一摞推到牛竹身邊。
牛竹瞪大眼睛,掃視著獸皮卷,漸漸明白過來,原來蘇季自己一個人竟然寫了兩份,而且每一份都是滿滿的內容。
蘇季原以為事情可以這樣順利地進行下去,然而,當他剛要把寫好名字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