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蘇季漸漸發現,那珠子正在吸收水牆缺口漏出的狂風。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肆虐的龍捲風消散殆盡。街道上空無一人,剛剛湊熱鬧的百姓們全部逃回家裡,緊閉房門,再也不敢出來。
周圍歸於沉寂的同時,那隻藍色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無影無蹤。
姜凌趕到白馬大殿的廢墟,看見原本坍塌的殘垣斷壁,已然被吹成一堆零零散散的瓦礫。
蘇季望著牛竹,不禁為他高興。牛竹剛剛只用一招,便讓殷久悠敗得一塌糊塗。
牛竹知道殷久悠的身軀,已經被埋沒在殘垣斷壁之中,不由得面露愁容。
姜凌看出他的心思,道:“殷久悠尚有的玄清修為,不至於一命嗚呼。”
牛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轉頭忐忑不安地問:“師姐,剛才那番話,你是為了氣我才故意那麼說的吧?你……真有辦法……”
姜凌擺擺手道:“沒什麼,我只不過心裡怎麼想,就……”
“怎麼說”三個字還未出口,蘇季急忙打斷:“二師兄,師姐心裡怎麼想,你自己還不清楚?剛才師姐嘴上罵你,心裡可是在滴血啊!師姐,我說的對吧?”
說著,蘇季用胳膊頂了頂姜凌。
姜凌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傷了牛竹的心,應道:“嗯,對。”
牛竹鬆了一口氣,微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師姐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至於討厭我吧。”
“那是當然。”蘇季搶著說道:“我們師兄弟三人中,只有你從沒騙過她。她最信任的就是你!師姐,我沒說錯吧?”
姜凌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牛竹摸了摸後腦勺,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正在說話的功夫,廢墟中的瓦礫微微動了一下。三人驀然轉頭,看見渾身灰塵的殷久悠,從瓦礫中一點一點爬了出來。
殷久悠滿臉狼狽,突然伸手指向蘇季,對牛竹喊道:“你離那個人遠點!屠殺殷家村八十餘口的妖物……就是他徒弟!”
牛竹陡然看向蘇季,眼中佈滿血絲,顫聲道:“師弟……”
蘇季沉吟道:“這件事現在還不能斷定,莫要聽他一面之詞。”
牛竹道:“表哥,我們還是先調查清楚,別冤枉了好人。”
“你寧願信這些外人,也不信我?”殷久悠自嘲地一笑道:“我蠢,我比你還蠢!這不是明擺著嗎?你牛家只不過才死了兩口人,而殷家八十餘口都是我的親人!我早已失去了一切!”
“表哥……”牛竹黯然道。
“別叫我表哥!我沒你這樣的表弟!牛竹,我三年前要是不帶你上山,今天就不會淪為喪家犬!要不是我,你恐怕連山門都找不到吧!”
牛竹落寞地垂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殷久悠!你休要顛倒是非!”姜凌喝道:“明明是你沾了老二的光才得了仙緣,否則你現在只不過是殷家村的一具白骨!”
殷久悠咬了咬牙,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三個相親相愛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陡然消失無蹤。
蘇季想看看銅盤上的“午馬”圖騰是否暗淡,然而就在低頭的一瞬間,手裡的銅盤忽然脫手飛走!
三人眼前憑空裂開一道縫隙,伸出一隻藍色的手臂,緊緊抓住了銅盤。
充滿憤怒的聲音隨即傳來:“想不到本座一天不在,你們就毀了我的白馬大殿。”
語罷,縫隙中走出一個黑袍男子,衣襟中露出藍色的肌膚。
蘇季想必剛才就是他出手相助,見到他使用“上玄裂隙”的法門,想必他無疑是截教的高人。
姜凌打量著黑袍男子,自報家門道:“我是姜玄的孫女姜凌,敢問閣下可是九龍島四小聖之一?”
“區區闡教嘍囉,也敢冒充郡主?”黑袍男子握緊銅盤,語氣愈發嗔怒道:“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話音剛落,蘇季和牛竹額頭滲出冷汗,只覺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
“小心!”姜凌用白鶴傳音,提醒道:“九龍小聖的修為,不在闡教七曜洞主之下。”
聽到九龍島,蘇季想起沐靈雨曾經去過這個地方調查沐家滅門一事。素聞造化聖地有“三島十嶽”,九龍島是截教三島之一,九龍島的四小聖更是截教修士中的翹楚。
蘇季暗道不妙,想必就算三人聯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