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雙眸微張,呆呆地望著手裡的銅盤,沉吟道:“我們每一次使用銅盤的時候,時間也在不斷流逝,只不過,我們毫無知覺罷了。”
三人互望一眼,彼此陷入了沉默。
“嘭!”
隨著一聲悶響,東方廚院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緊接著,一襲黃衫的青年道士破門而入,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回頭慌忙喊道:“師兄!發現闡教餘孽!快去通知楊將軍!”
青年道士說完,門外又衝進一個黃衫道士,瞧見門裡的三人,連忙把頭縮了回去。
姜凌微微闔目,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擊暈說話的青年道士!
蘇季奪門而出,一把揪住想去報信的黃衫道士,厲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崑崙山?”
黃衫道士看來比暈倒的青年道士年長,神色非但沒有表現出慌張,反而略有一絲得意道:“我是西方教教徒。現在整座崑崙山,都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們跑不了!趕快束手就擒!”
“西方教?”
蘇季、牛竹、姜凌,三人互望一眼,皆是面露一抹驚色。
“快說!”姜凌一把揪起黃衫道士的衣領,喝問道:“你們是受誰指使?是不是那個老黃臉?”
“哼,你們就算殺了我,也休想逼我說出半個字!”
黃衫道士的語氣堅決無比,眼珠始終一動不動。
“想死?”姜凌秀眉一蹙,怒道:“我成全你!”
說罷,她抽出蘇季腰間的羊角匕首,朝黃衫道士的面門刺去!
然而,這一刺並沒有真的刺中黃衫道士,而是赫然停在距離眼珠不到一寸處!
黃衫道士的鬢角被一股強勁的刀風吹起,竟然紋絲不動!
牛竹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姜凌稍微一用力,此人的眼球就會被一刀戳爆。正常人被這麼一拳打過來,肯定會下意識會躲開。可是,這個黃衫道士,竟然連眼皮也沒眨一下,腦袋一動也不動。
“你不怕死?”姜凌問道。
黃衫道士閉上眼睛,一臉愜意道:“死了,我就能去西方極樂世界嘍。”
“想得美!”姜凌一聲怒喝,使勁用刀背擊暈了黃衫道士。
周遭歸於一片寂靜。
牛竹望了望蘇季,又瞧了瞧姜凌,彷彿在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姜凌走出東方廚院,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面色極其凝重。
蘇季不用問也知道,外面的情況一定跟那個黃衫道士說的一模一樣。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崑崙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咚……咚……咚……”
耳畔傳來一陣微弱的敲擊聲。
蘇季循著聲音走去,發現那聲音是從一個緊閉的櫥櫃裡發出來的。
姜凌轉頭一看,感覺那櫥櫃很眼熟,想起自己以前曾經有一次就躲在那櫥櫃裡面。
蘇季緊握羊角匕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猛然開啟櫃門!
牛竹微微一怔,只見櫥櫃裡蜷縮著一個身著黃色道服的人。那人身上的衣服本是白色的,不過因為長期下廚做飯,衣服上沾滿了黃乎乎的油漬,基本變成一塊油抹布的顏色。
“黃牛道長?”牛竹驚愕道。
蘇季看了一會兒才認出此人的身份。因為現在的黃牛道長滿臉鬍鬚,比上次見到他時足足瘦了一圈。他平時為人熱情,嘴裡總像炒豆般噼裡啪啦說個不停,可是現在卻無精打采,臉色憔悴,嘴唇乾裂,一句話也沒有說。
牛竹給他盛了一碗水,問道:“黃牛道長,你在這裡躲多久了?”
黃牛道長張大口喝水,嗆得連連咳嗽幾聲,喘道:“我躲進去之前吃了一粒辟穀丹,現在感覺很餓,說明我至少躲一個月了。”
“山上出什麼事了?”姜凌忙問。
黃牛道長望向姜凌道:“周天子得病駕崩,姬宮湦繼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來闡教找你提親。他一直守在崑崙山等你回來,如果你不答應這門親事,他就要廢除闡教,改立西方教為國教。”
姜凌咬著嘴唇,問道:“柴首座,還有七曜洞主,他們現在何處?”
黃牛道長嘆道:“姬宮湦這次帶了召虎、楊逆、李鴻熙,三員虎將,還有眾多西方教的奇人。柴首座和七曜洞主均被壓制,所有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全部被打入牢獄。闡教正面臨一場空前浩劫,現在唯有你們三個人是漏網之魚,只剩你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