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花如狼剛剛放在桌上的藥碗,湊過去聞了聞,搖頭道:“這種能讓人死而復生的仙藥,即便我爹沐鶴在世也無法培植。你師父不懂醫術,更沒有這個本事讓一個行將就木的皮囊起死回生。”
“行將就木的皮囊?”花如狼微微一怔,急道:“沐姐姐,難道你跟師父決鬥之前,已經身患不治之症?難道你之前險些喪命,不是因為身中逆流真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靈雨解釋道:“那天,殷久悠冒然闖入玉虛洞府,妄想圖謀不軌。我殺了他,並試圖抹殺操控他心智的血契藍狐。奈何憑我的修為,無法毀滅藍狐的三魂七魄,只能將它囚禁在我體內,封化為青靈劍奴,避免它為禍人間。”
“我想起來了!”花如狼豁然道:“柴嵩道長也曾用過同樣的方法封印黑點虎,不過後來不慎反被它奪舍,一度心性大變。你不想變成柴道長那樣,擔心妖狐在你修行時趁虛而入,只得強行出關。”
沐靈雨點了點頭,“我出關以後,感到那妖狐在我體內肆虐,不斷耗損我的陽壽,我只能依靠長生蠱勉強支撐肉身,雖然清楚自己熬不過半年,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去做……”
花如狼道:“你想在臨死前查明沐家滅門的真相,為死去的親人報仇。最後,死在師父手上。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師父對你……”
沐靈雨眼光低垂,黯然道:“殷久悠、柴嵩、土鱉道人、白鶴三君子,我手上沾了他們的血。闡截兩教皆視我為公敵。蘇公子殺我就是為闡截兩教報仇雪恨。我只有永遠消失,蘇公子才能聯合闡截兩教,解救這昏君亂國的世道。”
花如狼道:“沐姐姐,你不必擔心有人對你不利!無論闡教,還是截教,無論來多少人,師父都一定會保你周全!”
沐靈雨搖頭道:“我欠蘇公子太多,不能再連累他了。這條命是蘇公子給的,我不能死,也不能留在他身邊拖累他,請你告訴天下人:沐靈雨,已經死了。”
說完這句話,沐靈雨起身下床,想要離開這裡,無奈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花如狼急忙扶住她,說道:“沐姐姐,請你在這裡稍等片刻,即便一定要走,也請讓師父見你最後一面。”
猶豫片刻,沐靈雨點了點頭。
花如狼把她扶回床上,轉身朝鬼谷洞飛奔而去。
一隻腳剛踏進鬼谷洞,花如狼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袁生一頭衝進來,興奮道:“師父,現在山下有一大群人慕名而來。他們要我告訴你,天下群雄將要齊聚雲夢山,推舉師父為盟主,帶領諸侯推翻周室!”
蘇季淡淡道:“小猴兒,你去告訴他們,我沒本事做什麼盟主,即便非要趕鴨上架,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袁生接著道:“師父,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說,盟主雖是虛名,但救萬民於水火,卻是兮伯吉甫生前的遺願。那個人還說,吉甫太師死於周室之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蘇季微微一怔,站起身道:“那個說話的人是誰?你去把他帶上山來!”
袁生嘿嘿一笑,“他就在洞外,我已經把他帶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文弱青年扶著潮溼的洞壁,緩慢地蹭了進來。
蘇季定睛一看,只見來者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兮伯封。
兮伯封的雙眼蒙著一塊帶血的白布,兩隻冰冷的手在蘇季臉上摸了幾下,激動道:
“兄……兄長……是你嗎?”
蘇季感受到他顫抖的雙手,不禁雙眸微張,問道:“伯封,你的眼睛……”
兮伯封淚流滿面,痛哭道:“兄長,你……你一定要為爹爹報仇啊!”
蘇季扶著他的肩膀,問道:“爹是被誰害死的?”
兮伯封哭訴道:“有人四處散佈謠言,說兄長你聚眾謀反,企圖推翻周室。爹爹因此受牽連入獄。文武百官怒不敢發,唯有李鴻熙將軍一人挺身而出,幫我們父子二人擺脫牢獄之苦,還讓眾多高人護送我們父子連夜出逃。本來我們已經逃出城池,不料半路遇到一位白衣姑娘攔住馬車,阻截了我們行程……”
白衣姑娘?蘇季陡然一怔!
花如狼趴在蘇季耳邊說道:“那個白衣姑娘,想必是沐姐姐。”
兮伯封繼續道:“那個白衣姑娘來時殺氣騰騰,我們原本以為她是周天子派來截殺我們的爪牙。可是,她只是和爹爹單獨說了幾句,便匆匆離去。後來,馬車又走了一段距離。那時,父親和護送的高人在外驅車。我一個人坐在車廂裡,忽然感覺馬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