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之術,因為鎮守‘未羊’方位的關係,你們三個人的心思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蘇季朝玉羊真人伸出一隻手,不曾想那隻手竟然直接從他身上穿了過去,彷彿他只是一個不存在的幻影。蘇季茅塞頓開,難怪玉羊真人剛才會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原來只是被附在陣中的一縷冤魂罷了。
“黃眉道人?”蘇季不解道:“他怎麼會柴嵩的招魂術?”
玉羊真人道:“黃眉道人的真正身份是柴嵩的入室弟子。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死後才曉得他是闡教派入截教的細作。你應該很快就會再見到他了。”
蘇季又問:“你現在為什麼要幫闡教做事?”
玉羊真人捋著下巴上的一撮山羊鬍,感慨道:“我曾經是截教四大祭司之一,過去對截教忠心耿耿,卻被視如草芥,任人宰割。我要親眼看著截教覆亡,截教一天不滅,我的怨念就永遠不會消散。”
不知道為什麼,蘇季聽完他這番大放厥詞,非但沒有感受到他的怨念,反而莫名覺得好笑,眼前好像還是一個兇懷大志的冤魂。
玉羊真人話音剛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了過來。
蘇季循聲望去,一襲輕衫紫裙的黎如魅,搖曳著輕盈的腰肢,步履婀娜地走了過來。她望著玉羊真人,邊走邊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玉羊真人面露怒色,喝道:“瘋婆娘,你笑什麼?”
黎如魅笑得更歡了,膩聲道:“老羊兒,你還是那麼大言不慚,截教什麼時候視你如草芥?你只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玉羊真人被她一語道破天機,臉上尷尬的神情驟然浮現。他惱羞成怒,身軀忽然化作一陣狂風,朝黎如魅席捲而去,腳下的地面,霎時被割出一條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蘇季感到一種凌厲的壓迫感,驟然閃開,轉頭的剎那,不禁一驚,眼見黎如魅毫無防備,馬上就要那利刃般的狂風割成碎片!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間,她的水蛇腰輕輕一折,身子如柔魚般滑走,瞬間來到玉羊真人身後。
玉羊真人大驚失色,猛然回身,剛欲再次出手,卻驟然停了下來。他感到黎如魅明明有機會在身後一招置自己於死地,但並沒有出手。
黎如魅朝他嫣然一笑,輕聲道:“老羊兒,憑你現在這點本事,頂多耍耍嘴皮子功夫,騙騙小孩子,還是別再丟人現眼了吧。”
玉羊真人氣得一甩手,憤然道:“妖婦!當初若不是被你榨乾了陽氣,我也不會輕易死在義渠那小子手上!”
黎如魅笑而不語,美眸眯成一條縫,猶如兩個彎彎的新月。
蘇季暗暗發笑,想必玉羊真人生前肯定跟黎如魅發生過男女之事。若非他現在只是個沒有肉身的元靈,面對如此風情萬種的尤物,又怎麼忍心下得去殺手。蘇季意識到他剛才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只不過是在裝腔作勢罷了,此人顯然不是什麼好鳥,蘇季不禁納悶柴嵩為何會選這種“提褲子不認人”的男人守陣。
轉頭望向姜凌屋外燃燒的火牆,蘇季想起太陰曾經在入陣之前提示過的一句話:“靈臺者,心也。你們想破闡教十二靈臺陣,務必守住自己的心。”
然而,現在師姐弟三人之中,兩個人的心均已失守,蘇季的一顆心也已是七上八下。
黎如魅見蘇季望著火牆出神,柔聲道:“你就算進去也幫不了她。”
“為什麼?”蘇季問。
黎如魅道:“你在淨蓮洞府閉關的時候,我雖然教你用玄冥氣施展魘術,但並沒教你如何破解你師姐現在身中的魘術。她現在把我當成是她孃親,只聽我一個人的話。除非,你答應和她成親。”
蘇季冷冷道:“你明知我一定不會答應。你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她恨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黎如魅道:“因為只有她對你死心,才會乖乖去跟姬宮湦成親。”
蘇季雙眸微張,一時間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玉羊真人道:“你現在知道她吃完七色稻穗看見的人是誰了吧。”
蘇季呆立了好一會兒,沉聲道:“為什麼非要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黎如魅道:“如果她不做,申國怕是就要亡了。”
“申國要亡?”
黎如魅道:“兮伯封來申國談婚事的時候,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如果姜凌不肯完婚,姬宮湦就會調遣鎮守淮夷的大宗伯召虎引兵討伐!”
聽到“大宗伯召虎”五個字,蘇季的臉色陡然一變。
昔日周天子剛即位的時候,淮夷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