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躁動的炁,遠遠比剛才愈發強烈。
望著蘇季背後青狐的虛影,深殺神問道:“那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血契金蘭?”
白狼老祖道:“不。那不是血契金蘭,而是藉助柳仙權杖重聚的青丘狐靈,除了女媧,恐怕只有冥頑之體,才能駕馭青黎這種地仙的元靈。”
牛魔王釋然道:“看來這次不用我們動手了。”
蘇季面無表情,凌亂的道袍在風中狂舞。
白狼老祖驚愕的目光中,見蘇季背後劍氣化成的青色狐影,逐漸變成實體,漸漸呈現出一隻青狐的輪廓。狐身勾勒出嫵媚的曲線,周身散發青色光芒,一條狐尾如火舌般搖曳。
酒中仙讚歎道:“蘇小弟,我們二十年不見,你如今的修為竟與從前判若兩人。”
織仙婆厲聲道:“老頭子!別再跟他廢話,再不認真一點,我們兩個老命怕是就要斷送在此地。”
青狐面對兩個地仙,嘴角微微上揚,兩顆尖牙發出冰冷的光芒。
此時,織仙婆的漁網還懸在頭頂,而且越來越大。
四大聖神色戒備,眼前這用黃泉水編織漁網的威力不容小覷,只要這漁網當頭罩落,所有陰兵都要灰飛煙滅。
忽然,遮天蔽日的漁網落了下來。蘇季幾乎同時舉起柳仙權杖,青狐的尾巴頂住漁網,剎那間光芒萬丈。
“退後!”
黃飛虎一聲令下,所有陰兵紛紛逃離,退回日天路的入口處。
深殺神滿臉憂鬱道:“狐夫子,現在的修為今非昔比,一旦進入天機之所,還將獲得更加意想不到的天賦,我們如何駕馭得住他?”
牛魔王道:“他親朋好友的魂魄還在東方九泉,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閻摩羅王忽然不屑地笑道:“東嶽大帝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兮季的親朋好友亡故多年,除了他爹的魂魄,其餘亡魂早已轉世投胎,豈能復活得了?”
兮伯吉甫沉默不語。
牛魔王恍然道:“如此說來,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
黃飛虎含笑代答。
白狼老祖道:“我覺得狐夫子對此事怕是有所預見。這次回來陰間,說不定是另有所圖。”
黃飛虎道:“諸位不必擔心,到時候我自有別的辦法約束於他。”
牛魔王嘆道:“咱們在這裡想這麼多幹嘛?剛才那兩個老地仙也不是省油的燈,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深殺神轉頭髮現那邊沒有了動靜,說道:“咱們是時候該回去瞧瞧了。”
黃飛虎帶陰兵返回的時候,只見蘇季毫髮無損地站在岸邊,腳下躺著一個破裂成兩半的酒葫蘆,還有一張破爛不堪的漁網。
神犬王朝“汪汪”吠了兩聲。
饕餮忽然高舉兩隻小手,小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眾位面面相覷,誰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牛魔王道:“老饕好像有話說。”
白狼老祖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盯著饕餮,只見他表情凝重地手舞足蹈,彷彿正在擔心著什麼。
正在群魔百思不解之時,神犬王發出一陣犬吠:“汪!汪汪!”
饕餮望向神犬王,兩隻手來回比劃,嘴裡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咿哇!咿咿嗚哇!咿呀!哇呀呀!”
一個小孩和一隻狗對話良久。
半晌,神犬王調轉狗頭,朝群魔一陣狂吠!
牛魔王眉頭一皺,詢問白狼老祖:“老祖,他們在說什麼呢?”
白狼老祖道:“老饕剛才說擔心這破葫蘆和破漁網是酒中仙和織仙婆使的障眼法。犬兄聞了聞說這兩樣東西的確就是兩個地仙的原形,周圍再也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可是,老餮還是不放心。他們兩個就這件事僵持不下,想問問大夥兒的意見。”
蘇季收起柳仙權杖,催促道:“事不宜遲,咱們繼續趕路吧。”
白狼老祖掃了一眼破葫蘆和破漁網,俯身趴在神犬王耳邊說了幾句。
神犬王狂吠兩聲,旋即白毛一抖,全身燃起熊熊烈火,瞬間將整個身軀完全包裹,看不到一寸肌膚,赫然變成一隻火焰犬。
忽然間,一道火焰從狗嘴裡噴出,點燃了被蘇季打回原形的漁網和葫蘆。
破葫蘆被火焰燒得噼啪作響,破漁網在火中熔化,發出一股焦灼的臭味,滾滾濃煙瀰漫開來。
兮伯吉甫臉色微變,轉頭看向蘇季。
蘇季始終沉默。直到葫蘆和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