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騰,且人人自危。若不是蔡伯安、林楓、白一挺做鎮,只怕陸家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劉錫城心情煩躁地在客廳裡踱來踱去。這次隨三領主回來,一進城堡大門,滿耳朵聽到的就是這些令人心驚肉跳的事。如何是好?
“三領主,外面強敵環伺,還沒有搞定,家裡先亂成一鍋粥,你說這算什麼?大執法、林二領主他們到底是怎麼搞的?”
雷永翔端坐在藤椅裡,捧著香氣四溢的香片,沉穩地道:“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若是這樣打仗,只有輸,沒有贏的份兒。”劉錫城吼了起來。
雷永翔不睬他,打量著這間佈滿綠色植物和玲瓏奇石的客廳,讚道:“想不到堡主竟是個雅人。”
劉錫城暴躁道:“三領主,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永翔兄回來了。”低沉悅耳含著無限威嚴的男中音從院子裡傳進來。雷永翔忙放下手裡的香片。他站起身的同時,陸傾城一身黑色長袍,額勒黑寶石額帶,瀟酒自在地走了進來,“我算著你該到了。”
劉錫城愕然瞪眼,嘴巴大張,發不出一絲聲音。
雷永翔拱手執禮後,炯亮的目光在陸傾城臉上停留片刻,道:“堡主身上的傷還未痊癒,請千萬珍重。”
陸傾城微笑道:“永翔兄掛心了,我這點傷不算什麼。來,坐吧,坐下說話。”
招手間,陸傾城在主位坐下,雷永翔待他坐下,才在左首位入座,並皺眉道:“劉錫城,愣著幹什麼?還不拜見堡主。”
劉錫城慌不迭見禮,愣愣地道:“堡主,您看上去一點都不象個受了重傷,快要翹尾巴的樣子啊。”
“混蛋。”雷永翔怒罵。
劉錫城嚇得一歪。
接下來,雷永翔開始詳細彙報前線的情況。天鷹教想吞沒陸家堡的狼子野心是顯而易見的。敵人不但力量強大,還聯合了強有力的後盾,再加上有布驟的行動,使得陸家堡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由於本身力量弱小,內部又不合,陸傾城沒有逞能蠻幹。他針對敵人想一步一步瓦解己方力量的計策,命令雷永翔等處處示弱,顯得懦弱無能,使敵人漸漸生出驕傲、蔑視和懈怠之心。
最有利陸家堡的還有一點,挑起這場爭戰的主謀劃者李英,已經被替代下來。現在,天鷹教的總指揮是李英的兄長,天鷹教未來的繼承者李鴻。這個驕傲自大、剛愎自用的傢伙,眼看兄弟就要成功地滅掉陸家堡,豈有不出手奪取功勞的道理。天鷹教臨時走馬換帥,正犯了兵家大忌。
雷永翔抓住這點,命令何志強虛虛假假地顯示他手中的力量,令李鴻誤以為他這支部隊就是陸家堡的主力,於是向何志強發動了重點進攻。何志強自然是不堪一擊,帶著手下部隊,牽著敵人一座山又一座山地兜圈子。而這邊,雷永翔、李安國、劉錫城、杜芳偉已經做好一個完美的大布袋,只等何志強把敵人引進來,再來個關門打狗。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傳來陸家堡的古松林事件,初時,雷永翔也差實驚慌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覺得事有蹊蹺。他把指揮權交給李安國代理,自己則帶著劉錫城和一小部分兄弟回堡探個虛實。進堡後,雖然古松林事件傳得沸沸揚揚,但紀律嚴明,沒有人敢擅自妄動,林楓那裡更是嚴陣以待,雷永翔就知道,這一定是陸傾城為了迷惑敵人設下的圈套。
蔡伯安、林楓、白一挺很快被召到書房議事。半個時辰後,這些陸家堡的主腦人物們從書房裡走出來。
秋陽下,高大的銀杏樹散發出柔和的金光。忽然,他們看見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站著清見月,仰著清俊的臉,閉著眼眸。他們不禁好奇地駐足,這傢伙又再玩什麼花樣?
陽光灑照在他的臉上,薄薄的、像是嘴唇似的銀杏樹葉子,不時溫柔地擦拂過他的朱唇。他的表情非常專注而深情,同時又擁有著一種內在的安寧與靜穆。倏地,他睜開眼笑了,燦爛的笑容與秋陽和銀杏樹柔和的金光相映生輝。
多麼光明燦爛的人啊!
陸傾城那雙晶墨有神的眼在陽光下閃耀,象一團燃燒的火焰。一股熱流在體內飛快的竄動,那感覺好強烈,好奇特,一顆心不受控制地亂跳著。
“堂兄,你愛見月嗎?”
不期然的,他回想起那晚與傾風的談話。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我已經下定決心追求見月。”
“胡鬧。見月是個男孩子。”
“堂兄,何必掩飾呢?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