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面吃粥的清見月聽到這裡,腦海裡不期然地響起蔡仲和的聲音,“我喜歡上一個姑娘。她的笑容,是這個世上最燦爛美麗的。她漂亮的眼睛,能讓世間最珍貴的寶石黯然失色。她的名字,我不能說出來。我喜歡她,不,應該說我愛她。我實在太愛她了,所以,我永遠都不能說出她的名字。”
清見月心口裡莫名的痠痛起來,暗道:愛情果然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連漂亮哥哥這樣風流瀟灑的人,居然掉進去也拔不出來。打死我,也不要攙和這些東西。可是,一想起陸傾城,清見月馬上垂頭喪氣。
外面忽傳來稟報聲,“二爺、碧晶小姐來了。”
竹簾挑起,蔡仲和大步而入,後面是那位抖抖索索的美少女,不停地說:“有妖怪,有妖怪。”
“必是你眼花了,哪來的妖怪。”蔡仲和一眼看見簾布下掃來掃去的狐狸尾巴,心中倏然一跳,抓住美少女走開,低聲道:“碧晶,是在桌子下面嗎?”
這位初來乍到的蔡碧晶小姐拿出所有的勇氣又偷瞄一眼桌子,然後慌亂地用力點頭。
蔡仲和心中有數了,低聲道:“你千萬不要嚷叫出來,會嚇壞孃的。”
碧晶乖巧地點頭。
“你們兄妹倆進來了為何不過來,在那裡嘀嘀咕咕什麼?”蔡夫人放下茶杯。
蔡仲和扶著碧晶,笑道:“娘,碧晶說這個廳佈置的好雅緻,我告訴她,廳是大嫂佈置的。”
碧晶哆嗦道:“娘,大嫂。”
蔡夫人訝道:“碧晶,你在哆嗦呀,病了嗎?”
碧晶拼命搖頭道:“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臉都變成青白色的了。”蔡夫人關心道:“不舒服嗎?你可是娘好不容易認來的女兒,如同孃的心頭肉一樣,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要讓娘擔心。”
碧晶急道:“娘,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蔡大奶奶移過來,抓住她的手一握,吃驚道:“碧晶,你手冰涼,還說沒有生病。”
蔡仲和靈機一動,叫道:“一定是這裡太陰涼了,所以碧晶有些受不住,不如挪間房去坐吧。”
蔡大奶奶不樂意了,嗔道:“二叔,這房裡升了兩個爐子啊。你若是嫌兩個爐子還不夠暖和,我叫下人再抬兩個爐子進來。”
“不用了,不用了。”蔡仲和陪笑道:“嫂子,您別生氣,我順嘴亂說的。”
何雲雅多毒辣的眼睛啊,立時察覺蔡仲和的不對勁,她順著蔡仲和不時偷瞄的方向搜尋,很快找到桌子下面漏出來的小半截狐狸尾巴。她強忍著笑,扯了周豔華和趙玉看,二女都禁不住偷笑。
蘇太太叫道:“你們三個笑得鬼鬼祟祟的,什麼事啊?”
楊雪梨也嚷道:“瞧你們三個笑得跟聽了什麼笑話似的,快說出來聽聽。”
三女憋住了笑不說話。蔡仲和心裡明白,她們定是發現了。他無可奈何地瞄一眼桌下搖擺的狐狸尾巴,心道:清見月,臭小子,沒事鑽桌子底下幹什麼?這若讓娘看見了,印象多不好。
“什麼事啊?”蔡夫人迴轉身,這一轉身,猛然看見桌簾布的下面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在搖擺。蔡夫人驚道:“哎呀,那下面是什麼東西啊?”
蘇太太、楊雪梨看了過去,不過則罷,一看之下,倆個女人笑了起來。
碧晶小姐卻認定下面藏了妖怪,嚇得兩腿發軟,叫道:“妖怪,是妖怪。”
蔡夫人嚇一大跳,“妖怪?”
蔡大奶奶旁邊也笑了起來,道:“哪有什麼妖怪啊。娘,你別怕,沒事的。二叔,你還愣著。”
蔡仲和嘆口氣,走到桌邊,抬手猛一拍桌子,喝道:“清見月,給我爬出來。”
“噹啷啷——”
一隻空的磁花罐子滾出來,接著又聽“吱溜”一聲,白狐踩著果核滑了出來,吧唧趴倒在地,又倏地跳起來,向蔡夫人搖搖尾巴,眨眨金眸,露出諂媚的笑容。
蔡夫人大吃一驚,“狐狸精。”
桌簾布慢慢掀起,清見月銜著湯匙把腦袋探了出來,驀然發現被十幾雙目光注視著,嚇得好象烏龜縮脖子似地縮排去。
“見月,再不出來,我可是要揪你出來了。”蔡仲和威脅。
清見月只好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有些害羞、也有些窘迫地抓抓頭髮。白狐跑到他腳邊蹲好,高傲地抬高頭顱,向初次見面的蔡夫人顯示它狐王的風度。
蔡仲和鄭重地介紹道:“母親,他就是清見月。您老人家別生氣,他一向頑皮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