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覺得很不安。陸傾風,是想謀殺夫人啊。夫人,您絕對不能姑息,必須把這件事交給堡主處理。”
陸夫人沒有說話。
許芸又道:“陸傾風,與清見月私交甚篤,這件事,夫人是知道的,整個陸家堡都是知道的。劉梅算什麼,一個背叛的人,值得陸傾風做出那樣冒險的舉動嗎?他是為了清見月。以這個為藉口,就算是堡主都無話可說。”
“你下去吧。”陸夫人冷冷地說。
許芸急道:“夫人您?”
“我叫你下去,你沒有聽見嗎?”陸夫人躺下身子,“我想再睡一會兒。”
見此情景,許芸只好帶著侍婢退出畫堂。她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陸夫人不肯懲罰陸傾風呢?如果以陸傾風為藉口,將是趕走清見月更好的辦法。即使陸傾城都無話可說。可是為什麼陸夫人不接受呢?
譴退許芸後,陸夫人又坐了起來。白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她內心深處充滿激烈的矛盾。時間,隨著滴漏裡的沙子在一點一點流逝。半夜裡,窗外傳來風聲,雪花的沙沙聲,多麼的寂靜啊,然而她的心情卻是不平靜的。這一夜,她都無法安眠,她的內心彷彿經歷了千千萬萬次鬥爭。
清晨,在許芸的侍候下梳洗整齊,入座後,陸夫人吩咐道:“叫人上早膳吧。”許芸大感意外。陸夫人又道:“用過早膳後,叫清見月來見我。”
許芸懷疑地望著她,“夫人,奴婢昨晚向您稟報的,您下定決心了嗎?”
陸夫人看也不看她地道:“不用多問,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許芸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悶悶不樂地退了出去。早膳後,清見月被帶進畫堂,另外還有一個陪客,是蔡夫人。顯然,陸傾城不太放心,卻又不敢在母親沒有招見的情形下陪同,只好請來了蔡夫人。
“清見月,你必須如實地回答我。如果你敢對我有半句謊言,我就立刻將你驅出陸家堡。”
陸夫人威脅嚴厲的語氣,惹來白狐充滿敵意的瞪視。
清見月道:“是,請夫人垂問。”
“你恨你母親嗎?她那樣不貞不潔,背叛你父親,拋棄你,你不想殺了她報仇嗎?”陸夫人問。
清見月呆了一呆,沒有說話。
“駱不群殺死你父親,令你父親蒙受恥辱,奪走你唯一的妹妹,使你們從此成為陌路人,再也不能相見,你不恨他嗎?你不想報仇嗎?”
清見月緩緩低下頭,仍是不說話。
“還有李鐵鷹、趙武揚,他們霸佔你的家園,使你流落無依,飢寒交迫,幾乎餓死凍死在街頭。你不恨他們嗎?你不想奪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嗎?如果你有這個機會,你想不想報仇?”
陸夫人、蔡夫人、許瀾、許芸,四對眼睛、八道目光,整整齊齊地盯在清見月身上。畫堂外,陸傾城、傾風、蔡伯安、蔡仲和、蘇海波、雷永翔、小倩全來了,他們側耳傾聽。
清見月平靜地道:“我不恨她。”
“你不恨她,這個她,是指你母親嗎?”陸夫人問。
清見月神情安祥地道:“我的母親已經死了。在我父親死去的那天,她跟隨父親也一起去了。”
陸夫人怒道:“如果她死了,那麼天鷹教駱不群屋裡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呢?”
“啟稟夫人,那是駱不群的妻子。”清見月回答。
陸夫人瞪著清見月。
清見月道:“那個女人跟屬下沒有任何關係。她只不過剛巧與屬下的母親同一個名字,也與屬下的母親長得相似罷了。”
陸夫人不覺提高了嗓門,“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畫堂外,小倩因為關心,緊張得渾身發抖。杜平憐惜地看著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蔡仲和柔和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面而來,“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小倩對他露出感激的羞澀的笑容,蔡仲和也微笑示意。杜平心裡頓覺不是滋味。
“夫人,屬下再說一遍。我的母親已經死了。在我父親死去的那天,她跟隨父親也一起去了。”清見月非常堅定,用著不允許任何人懷疑的語氣斬釘截鐵地道:“那個女人跟屬下沒有任何關係。”
陸夫人心裡象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了一下似的,放在錦枕上的手下意識地緩緩握緊。
“不管夫人是否相信,我都必須說明。我不恨她。恨一個人,就會悲傷;怨一個人,就會心生不平。怨恨怨恨,就會生出報復的心,就會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傷害更多無辜的人,讓自己痛苦,終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