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目瞪口呆。
“出去,出去,你這群烏鴉。我才剛剛死裡逃生,氣還喘順呢呢,耳朵卻快要被你們炸聾了。”清見月眼睛紅了,想哭卻又拼命地忍著,“出去啊,沒有聽見嗎?還是你們耳朵都聾掉了?”
女人們就象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似的,各個一臉烏漆抹黑地出去。
一種無邊的,無底的悲哀,從清見月心底升起。憂傷襲上他的眼睛,總是璀璨如星辰般的眼睛猶如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剎那間變得黯然無光,最後凝結成淚水一滴滴落下……
門外,蘇太太驚恐地叫起來:“見月該不會是哪裡有毛病吧?”
女人全看著她,沒有一個說話。
“你在哭嗎?”房內,何雲雅問。
清見月機警地抬起頭,“我不是讓你們都出去嗎?”
“你打算一直象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殼子裡嗎?”何雲雅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是的,不懷好意。很顯然,她是以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來看待清見月的。
清見月面色微沉,“我一直在猜測,你到底是誰?”
何雲雅幽明的雙瞳一瞬間變得那樣深邃、那樣神秘。
清見月豁然想通,“你是,你是……”
窗子突然開啟,狂風驟然捲入,何雲雅烏絹般的秀髮驀地飛了起來,她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一縷微弱的金色光芒在她身周閃耀。僅僅只是一瞬間,窗子又忽然閉上,屋子裡霎時恢復剛才的平靜,秀髮優雅自然地又垂回何雲雅的肩背上。她微微地笑著,笑得那樣邪氣。
“你總算想到了。”
清見月脫口問道:“地下銀庫在哪兒?”
何雲雅一愣,“什麼地下銀庫?”很快的,她搖頭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該面對的問題。”
清見月懷疑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因為你的原故,堡主衝撞了夫人。夫人?這樣叫她好像不合適。應該稱她老夫人才對。堡主現在不是少堡主了,他娶的妻子才應該稱呼為夫人。”何雲雅卻在這麼個重要的地方較起了汁。
清見月不耐煩道:“老夫人也好,夫人也好,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你的原故,堡主衝撞了老夫人。”何雲雅從頭開始。
清見月急得翻白眼。
“刺殺事件,李珍從一開始就嫁禍許瀾,很明顯地把矛頭指向老夫人。緊接著,你吃下蟲草全鴨湯,倒在地上猶如死去一般,堡主本來就心存疑惑,這下,更加認為,一切都是老夫人指使的。”何雲雅抑揚頓挫地道:“後果,可想而知,老夫人氣壞了,發誓絕對不會原諒堡主。”
“後來呢?”清見月如坐針氈,“你還是先告訴我,現在怎麼樣了?”
何雲雅好像不知道清見月渾身上下冒火焰似的,不緊不慢地道:“為了表示抗議,老夫人拒絕進食。”
“拒絕進食?”清見月一臉的不可思議,“面對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卻有人寧願餓肚子不吃飯,這人腦子有問題?”
“你不想知道老夫人的條件嗎?”何雲雅問。
清見月不語。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何雲雅又露出慣有的笑容,“老夫人的條件就是,如果堡主想求得她的原諒,就必須趕你出堡。”
清見月默然。
一切都清楚了。陸傾城進來時憔悴、厭倦的面容;陸傾城煩悶、苦惱的眼神;還有陸傾城表白時急於得到回應、以及憤怒離去的心情,都為了什麼?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陸夫人、不、那個死老太婆。清見月很不敬地想:死老太婆拿我要挾堡主,逼堡主向她投降。雖然死老太婆的死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對堡主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就算她再怎麼惹人厭,她畢竟是堡主的親生母親,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眾人一定會責罵堡主不孝。更別說這次的事,是她佔了理。不能,絕不能。如果會傷害到堡主,就絕對不能讓她出個什麼事。若是那樣,我就必須離去。離去,也就意味著離開堡主……
想到此處,一股憤怒、一股憎恨、一股悲傷,就象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湧向清見月心頭。
我該怎辦?離去,就意味著離開堡主,也意味著我和陸老爺的約定無法實現了。那麼,陸老爺答應給我的房子、財產也化為烏有了。該死的,我在想什麼,這個時候,我居然不是想到堡主,而是想一些不該想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喜歡你。”
陸傾城的聲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