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滴滴答答……
粉紅色的海棠花簇簇開放,帶著晶瑩欲滴的露珠,嬌豔無比。青翠的楊柳在風中輕輕搖曳,含煙惹霧,美如夢幻。小麻雀帶著倆名小婢捧著洗浴器具走在玉曲橋上,橋下春水碧綠,落英繽紛,一對對鴛鴦出雙入對。
下了橋,走在五色彩石鋪成的小路上,妖嬈的山茶花、清香的百合花也是爭奇鬥豔。最愛鬧的還是蜜蜂、蝶兒們,嗡嗡嗡地飛來舞去,簷下新住進來的燕兒也呢喃輕語,可是碧紗窗裡啊為何還是靜悄悄的?
小麻雀有些擔憂,這可是有些不尋常啊,該不會是生病了吧?她推開雕花門進房,急匆匆繞過煙雨朦朧的大屏風,把垂紗帳挽上金鉤,再看清見月,他正懶洋洋地從鬆軟的香被裡爬起來,伸懶腰,打呵欠,舒服的樣子只差喵喵叫兩聲了。
小麻雀放下心來,又忍不住想笑,“公子今日為何起晚了?”
“他好不容易走了,心裡一高興,就象豬豬一樣睡晚了。”
“公子真是奇怪。堡主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您不但不覺憂傷,還好吃好睡。若堡主知道了,一定又要氣你。”
洪萬通勾結天鷹教,讓陸傾城捉到把柄。雖然洪萬通不敢再提婚事,但是陸傾城仍是擔心洪萬通再次勾結天鷹教幹出什麼不利於本堡的勾當。為了一勞永逸,白一挺把蒐集到的洪萬通的罪狀,透過洪萬通的政敵投到上面。上面開始追查,在追查的同時,把洪萬通勾結天鷹教一案也扯了進去,因此連累的陸傾城不得不親往省城一趟,這一去一回最快二十天也不止。
一想到這些天沒有人在身邊盯著,清見月就如放羊般快樂自在,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厭了就去找人耍一耍,這樣的日子多麼幸福啊。從床上下來,清見月梳洗穿戴整齊,出房走進花香四溢的小廳,小烏鴉跪坐在漆花桌前,杏紅色的錦墊上趴著攤開了四肢的白狐,小烏鴉正用大毛巾細心地擦拭它的白毛。
清見月走過去坐下,“狐兒又去泡茉莉花浴了?”
小烏鴉抱怨道:“一大早回來就纏著奴婢伺候它泡茉莉浴。以前是打死也不肯洗澡的,現在一天要泡兩次。”
“有異味,有異味。”白狐大叫,“如果泡得不夠香噴噴的,美人就不抱抱了。”
小烏鴉氣嘟嘟道:“害的奴婢什麼都幹不了,整天圍著它轉悠。”
“當然了,你的工作就是伺候狐王我。”白狐趾高氣揚地豎起尾巴。
小烏鴉叫一聲,“哎呀,掉毛。”
“春夏季是換毛的時節,你要注意些,多幫它梳理,把掉下來的白毛收集起來,可以做幾副手套,冬天戴上一定非常暖和。”清見月伸手在白狐腦袋上彈了一下,“不要總是泡茉莉浴,下次也試試白玉蘭花,丁香花,白玉蘭花、丁香花也很香的。”
“是這樣子嗎?今晚一定要試試。”白狐眨眨金眸,又得意道:“主人,告訴你啊,狐兒今晨遇到……”
小麻雀笑道:“公子,早膳已經擺好,您看看合不合口胃?”
清見月一躍而起,就象貓兒撲魚一樣,飛快地衝向香噴噴的食物。
白狐氣得跳起來,哇哇大叫:“主人……”
小烏鴉怒道:“狐兒,趴下。”
“誰敢命令本狐王?誰?哼,我就是不趴,我躺。”
白狐撒賴似地躺在錦墊上,兩條後腿還蹬呀蹬的。它那副賴皮樣兒,逗的小烏鴉又氣又笑,伸手在它肚皮上戳戳。白狐一生氣,翻滾過來又趴著。
“百合花粥,桃花鱖魚蛋羹,桃花冬瓜玉顏散,杏花豆腐,杏花燴三鮮……”清見月快快活活地點著桌上的菜,口角上一條亮晶晶的口水滴滴嗒嗒,忽然,他大喊:“狐兒,有你最愛的黃燜雞。”
通常,只要清見月這樣一喊,白狐一定會猛地跳起來,笑得兩眼彎彎,再有一條口水滴滴嗒嗒,那狡猾饞嘴的模樣與主人簡直是一個翻版。可是今次卻不同,白狐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一副昏昏欲睡的愛睏樣子。
清見月眨巴眨巴燦爛的黑水晶眼眸子,又委曲又難過地道:“這小子為什麼不回應主子?”
小麻雀笑不可抑地拿來毛巾溫柔地為他擦去嘴角的口水。小烏鴉哼道:“看它的樣子就知道,一定在外面打野食了。”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一名女婢進來稟報道:“公子,蔡二爺來了。”
清見月乘了風似的撲出房間,笑道:“漂亮哥哥。”
滿園子奼紫嫣紅,爭奇鬥豔,蔡仲和一襲雪白的長袍,玉樹臨風般立在廊下。他眉攏愁思,淡淡地欣賞著豔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