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臉上還綻放著溫柔的笑容。
梅香把煮好的香茶端到桌上,用著宛若跳舞般優美的姿態將茶斟入茶盅裡,嫵媚地笑道:“爺,您嚐嚐吧,這是用雪水煮的茶,味道更是清洌。”
蔡仲和頭也不抬地道:“放那兒吧。”
連一抹注意的視線都沒有能夠吸引過來,梅香微感氣惱,她噘噘嘴巴,嗔道:“爺看什麼呢?”嬌軀輕移,站在了蔡仲和身側,她凝神看去。畫上畫了一頭小狐狸,蹲在桌子上,對著吊在柱子上的一條大肥魚樂不可支,且口水滴滴答答。手法極其簡單,卻形象地渲染出小狐狸將要偷到魚吃的快樂心境。梅香笑了起來,“小狐狸偷魚吃,好有趣。爺,是您畫的嗎?”
蔡仲和手一抖,淡淡地道:“是個朋友畫的。若是沒事的話,你下去吧。”
“可是,可……”梅香捏著衣襟,羞羞答答道:“爺自從上回寵幸了蘭香之後,就一直沒有、沒有寵幸過、奴婢。”
她扭扭捏捏了半天,總算把一句話說完整,然而垂著腦袋等了半天,卻沒有得到迴音,抬頭悄悄看去,蔡仲和仍是盯著那副小狐偷魚吃的畫發愣。這使得她心生疑惑,一副畫再有趣,也不至於看得連魂魄都丟了吧。於是,她多了個心眼,看向畫的落款,還真是好認,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清見月。
梅香不看則已,一看之下,氣就不打一處出。上回昏倒在雪地裡,回來就發高燒,全拜清見月所賜。那個不男不女的清見月到底有什麼魅力之處啊,陸傾城為她神魂顛倒,現在連蔡仲和也是。梅香越想越不甘心,一把搶走畫,撒嬌道:“爺,別看了,讓奴婢侍候您歇下吧。”
蔡仲和勃然大怒,“可惡。我不是叫你退下嗎?”
梅香驚駭失色,顫聲道:“奴婢知錯,請爺不要生氣。”淚水登時盈滿美眸,下一瞬間就要哭出來了。
蔡仲和畢竟是個受過良好教養的男人,對女人,他一向是憐香惜玉,尤其是對美女。見此情景,他臉色馬上緩和,哄道:“你不要哭。我並非有意吼你。晚了,你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說話時,還不忘把畫取回來。
“爺,您真不要奴婢侍候您嗎?”梅香不死心,“您要了蘭香,卻不要奴婢,您壞死了。”
這些話總算成功地讓蔡仲和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梅香雙頰酡紅,一雙美眸水汪汪彷彿要勾人心魂似的。
“老夫人來了。”外面忽然傳來稟報聲。蔡仲和迅速從榻上下來,連鞋子都不及穿上,門已經開啟,蔡老夫人進房。梅香慌忙躬身行禮。蔡仲和吃驚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蔡老夫人威嚴地道:“你下去。”
梅香心裡暗暗叫苦,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老夫人這會兒過來。她又不敢多言,彎腰退出房。
蔡仲和扶母親坐下,然後親手斟了一杯香茶遞上,“母親,這麼晚,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您只要命人喚一聲孩兒即可。”
“我有重要的事問你,而且是非問不可。”蔡老夫人道:“你坐吧。”蔡仲和伸手把畫軸拿起來,坐下後,小心地卷著。蔡老夫人皺著眉頭,“你喜歡見月,是吧?”
蔡仲和卷畫的動作陡然停住。
蔡老夫人滿面憂愁地看著小兒子,“你喜歡見月,就象堡主喜歡見月一樣。”
蔡仲和的呼吸驟然急促,“母親,您一定誤會了,您是聽了什麼人胡說八道?”
“你以為我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出來嗎?”蔡老夫人怒道:“不但我看出來了,你大哥也看出來了,你大嫂也看出來了。”
蔡仲和握畫的手顫抖起來。
“如果沒有陸傾城,身為你的母親的我,會支援你追求見月,並把他娶進家門。但是,因為有了陸傾城,身為你的母親的我,就不得不勸阻你。為娘知道說這些話,對你來說是多麼殘酷,可是,如果你是真心愛惜見月的話,就必須放棄。如果因為你的愛,給見月帶來傷害,這一定會更加重你心裡的痛苦。”蔡老夫人意味深長地勸道:“所以,放棄吧。”
蔡仲和痛苦地道:“我只是喜歡他,只是這樣,難道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蔡老夫人沉聲道:“如果不想發生悔恨的事,從一開始就必須堅決地斷了慾念。這不僅是為你好,也是為見月好。見月遭受的痛苦太多了,無論他再怎樣堅強,他也是個人,不要再往他身上加重負擔了。愛,帶來的不僅僅是幸福;愛,也會帶來不幸。”
蔡仲和心裡彷彿戳了個大窟窿,痛苦地淌著血,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