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飛開跑來,“公子,怎麼了?狐兒?我的天,狐兒醒了,狐兒醒了。”
“小烏鴉,快醒醒。”清見月用力踢著腳邊的小烏鴉,笑逐顏開地叫:“狐兒醒了。狐兒醒了。”
小烏鴉驚醒,猛然聽到什麼醒不醒的,以為主人罵她偷懶,嚇得抱住被子爬起來,叫道:“公子,我不敢偷懶了,你別趕我走。”
“笨蛋,睡糊塗了嗎?”清見月一把扯她過來,笑道:“快看,狐兒醒了。”
小烏鴉傻呼呼地瞪著白狐,“這麼說,狐兒不會死了,它又可以叼走我的裙子或鞋子到處亂丟了。”
你這個笨女人說什麼?我是狐王,怎麼可能死在一個蹩腳刺客手裡。我還要撕碎了他報仇雪恨呢。白狐氣憤地跳起來,卻猛又栽倒。好痛啊!嗚,主人,狐兒快要痛死了。刺客在哪兒,我要把他咬成十七八塊,然後丟了喂老鼠。嗚……
清見月眯著眼睛笑道:“好了,好了,你醒了就好了。小烏鴉,快去請李郎中。”
李郎中被請來,診治後,李郎中笑道:“公子儘管放心,只要悉心照顧,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這個好訊息很快被送到書香院,時間不長,整座陸家堡都知道了,清見月的愛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陸傾城大喜,親自去接他們回書香院。
訊息傳到怡心園,陸夫人不屑地哼道:“一條畜牲,居然也能勞動陸家堡的堡主親自去迎接,真是比他的娘還要貴重。”
許芸送來一杯香茶,“堡主這是愛烏及烏,捧著心上人的花盆也能當寶玉一樣愛。”
“你一點都不嫉妒嗎?”陸夫人接過香茶,鳳眼裡閃出譏誚的寒芒,“別想否認,你喜歡傾城。”
許芸臉上泛起朝霞般動人的光芒。
“我一直以為傾城會喜歡雲雅那個小狐狸精,可是等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們有個動靜。更失策的是,這回帶她到白石山莊……”陸夫人沒有再說下去,鳳眼裡閃耀出來的光芒比陰森的地獄還要黑暗。
許芸優美地垂下螓首,一言不發。
外面忽然響起踉蹌地奔跑聲,一箇中年女僕連滾帶爬地撲到陸夫人腳邊,臉上驚怖的表情好像牛頭馬面要勾她的魂似的。陸夫人和許芸見此情形頓覺不妙,她們靜靜地看著這個中年女僕大口大口地喘氣。
“夫人,不、不好了,大爺,我們家大、大爺,被、被人殺死在房裡。”
這個訊息無疑是晴天霹靂,陸夫人和許芸駭得瞪圓了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
佟康,白石山莊的莊主,佟夫人的長子,陸夫人的外甥,在昨晚被人殺死在他的客房。死狀極其恐怖且令人作嘔,被人大卸八塊,頭扔在床上,腳丟在窗下,身體、胳膊扔得到處都是,滿屋子染滿了血。床上,還有侍寢的女人,諷刺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佟康的弟弟佟磊的小妾。小妾是活活嚇死,赤身裸體,雙腿大張,佟康的腦袋就塞在她雙腿之間。
陸家堡上下炸了油鍋一樣,前夜是弟弟被殺,後夜是哥哥被殺。哥哥死得多慘,上面已經交待。弟弟被一箭穿喉不說,射穿他喉嚨的箭頭上還抹了毒藥,可見殺他們兄弟的人內心深處是多麼的仇恨。
發生這麼大的事,陸夫人竟象沒事似的,靜靜地坐在她的畫堂裡吃著香茶,欣賞著窗外盛開的臘梅花。然而這份靜諡很快就被吵擾,李夫人由兒子李珍扶著進來。她驚惶失措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她的目的。
“坐吧,三妹,坐吧。芸兒,給李夫人還有李少爺沏杯香茶。”陸夫人漫不經心地道:“什麼都不用說,我現在不想聽。”
李夫人的嘴唇顫動了很久,終於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住。
許芸送來兩杯香茶,含笑道:“李夫人,請用茶。”
李夫人拘謹地笑道:“謝謝你,芸小姐。”
許芸嫣然一笑,“李夫人,您不用對我客氣。”說罷,眸光一轉,落到旁邊盯著她看的李珍,笑道:“李少爺,您請用茶。哎呀,李少爺,你的臉怎麼了?”
李珍慌不迭伸袖子遮住臉上的一大塊淤青,“是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的。”
李夫人心疼道:“這孩子從小就是笨手笨腳的,一天到晚,身上弄得不是這裡青一塊,就是那裡紫一塊的。”
陸夫人皺眉道:“等我明天跟傾城說說,看看派個什麼差使給珍兒做,也好讓他鍛鍊鍛鍊,總這樣縮手縮腳的,哪象個男人?”
李夫人喜出望外道:“大姐說的是。珍兒,還不快謝過大姨母。”
李珍出來作揖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