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偏頭,視線深邃的看向窗外……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
彷彿,赤落裸的扒開他內心最深處的想念……還有,擔憂!
那樣優秀的沫兒,他不放心。
可是,羅松賢的事情,卻不如夜光鑽石般簡單,想要解決……根本不能急躁。
舊金山在雨下,透著淡淡的惆悵,墨宮夜更是瀰漫了擔憂下的悲傷。
簡沫早已經站不住了,好在J有眼力見兒的去搬了椅子過來給她坐。
“先喝點兒東西吧……”肖思悅的聲音傳來的同時,溫熱的一杯牛奶已經遞到了簡沫的面前。
簡沫看了眼肖思悅,呡了唇說道:“謝謝……”
肖思悅扯了扯嘴角,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簡沫收回視線的同時,看向石少欽,微不可見的點頭了下。
石少欽視線淡漠如斯的劃過,輕輕落在簡沫身上……看著她抱著牛奶杯子不動,眼睛微眯了下。
誰也沒有再說話,都在靜靜的等待著。
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裝置……可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未必能救回石玦郗的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墨宮的夜已經從一片死寂……慢慢在東方的海面上,露出一點兒曙光。
簡沫擰著眉心緊緊的皺了下,只感覺自己的眼皮兒被壓著什麼,怎麼都沒有辦法動。
“嗯……”簡沫輕吟了聲,頭左右轉了幾次,終於,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是這些天在墨宮裡熟悉的環境,浮雕、仿古燈……
她在臥室裡?!
思忖間,簡沫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左右看看,確定她是在自己的臥室後,猛然皺了眉心。
她明明在等玦郗的檢查情況,怎麼會在這裡?!
簡沫努力的想了想,最後,只是依稀記得……好像喝完牛奶後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睏倦。
“玦郗……”
簡沫突然驚叫了聲,也沒有繼續去想怎麼會突然困了,一把掀開了被子,就下了床。
她甚至顧不上修整儀容,急忙就往外走去……
拉開門,肖思悅正好走了過來。
“思悅……”
“欽少讓我過來看看你。”肖思悅淺笑的說道,“玦少沒事了。”
簡沫沒有問出口的話還在喉嚨裡,聽肖思悅這樣一說,頓時放心了下來……
“怎麼會這麼嚴重?”簡沫暗暗吁了口氣,“玦郗只是給我說,做了個手術,身體比較虛弱。”
“玦少在二十天前剛剛做了換心手術。”肖思悅沒有隱瞞,甚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噙了某種目的。
簡沫猛然皺了眉,她太明白這個手術了……
畢竟,如果媽媽當初身體允許,也是要經歷換心手術的。
“你昨天和玦少說了什麼?”肖思悅問道,“為什麼玦少會突然發病?”
簡沫聽了,一臉的茫然……
回想了好一會兒,方才懵狀態的說道:“我只是說,如果種了向日葵,會很好看……剩下沒有說什麼了?!”
肖思悅聽了,不由得皺眉。
看簡沫的樣子,顯然不是說謊。
如果是這個,玦少應該是開心才對……畢竟,他最想做的,就是讓墨宮脫離死氣沉沉。
可如果是高興的發病……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洗漱一下,過去看他!”簡沫說著,就往屋內走。
肖思悅的唇翕動了下,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眼底殘留的身影,漸漸攥了手。
簡沫很快的就洗漱完了,現在簡單輕便,也不需要化妝什麼的。
她本來以為,石玦郗真的沒事了,可看到床上躺著的人,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床邊兒還擺放著各種儀器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史密斯醫生,”簡沫看向史密斯問道,“他情況還好嗎?”
史密斯沉沉嘆息了聲,搖搖頭,“情況並不樂觀……”他無奈的說道,“根據情況,是因為情緒受到極大的波動,導致心臟負荷不了引起的。”
“怎麼會呢?!”簡沫皺了眉心,“昨天我們只是去散步,甚至……沒有說什麼特殊的話?!”
她想不明白,總不能是因為要種向日葵,刺激到玦郗了吧?!
史密斯又是沉嘆一聲,不僅僅是因為石玦郗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