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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彥今日這般口若懸河確實有些反常,生怕這場戲會露出破綻,雲秋夢忙不迭打起了圓場:“宗榮是宗榮,洛華是洛華,這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呢!人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任的,姐姐若要報答宗榮的恩情日後再想別的法子便是。”
望著曲宗榮那副憂傷哀怨的模樣,柳雁雪很是於心不忍:“可我怎麼覺得……宗榮一心只想要洛華活命呢!若是洛華死了,他後半生也不會快樂到哪裡的……”
萬般無奈之下,曲宗榮只得再次打起了感情牌:“懷彥,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洛華曾經也救過你的性命,而且她曾不顧一切的喜歡過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你不顧及咱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也請念在洛華喜歡過你份上饒她一命,可以嗎?”
講話說到此處,曲宗榮的淚水業已禁不住奪眶而出,他該是在多麼絕望的情況下才能搬出那段往事。
聞聽此話,一直躺在地上的百里洛華終是忍不住爬了起來:“宗榮,你不要求他了……他早就不是那個心懷天下的顧少俠了。
他更不會在意什麼所謂的兄弟之情,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他的妻兒,只有他自己的小家……但不管他要如何處置我,也都是我咎由自取,畢竟是我先要毀滅他的家的。”
百里洛華話音剛落,柳雁雪便向前邁開了步子,幸虧雲秋夢及時將她拉了回來:“姐姐,你幹什麼?我們是來聽牆角的,你一進去不就露餡了嗎?”
柳雁雪不自覺的將雙手握成了拳狀,義正言辭的說道:“懷彥哥哥才不是洛華說的這種人,他更不會將他與宗榮的兄弟情義拋諸腦後……我要進去替懷彥哥哥澄清這一切。”
雲秋夢死死抱住了柳雁雪的腰不讓她進門:“我的好姐姐,你冷靜點行不行!你現在武功大不如前,若是被百里洛華挾持成為人質怎麼辦?你這樣會給姐夫添麻煩的。”
太師椅上的顧懷彥在伸了個懶腰後緩緩走向了百里洛華,知道她們姐妹二人就在門外,所以他刻意將聲音放大了些許。
“洛華,謝謝你救過我,也謝謝你喜歡我……也是你告訴我,西瓜心最甜。所以,每次切開西瓜的時候,我都會將最甜的部分讓給雁兒。”
聽過此話,百里洛華的回憶迅速被拉至她與顧懷彥初見那天。
那時,她因為過勝的好奇心而尾隨父親外出,卻於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顧懷彥,甚至偷偷將他帶回家中醫治。
如果當初她沒有救過眼前這個人,如果她在得到驚鴻斬以後將其獻給百里川,她就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她父親也不會慘死。
可現實中又何來那許多的如果,既然知道自己所救之人乃父親的對頭,她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回憶過後,自百里洛華嗓子裡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緊隨其後的便是控訴與質問:“可是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也不會將西瓜心讓給我吃。為了取悅你的雁兒,為了替她出氣,你還要殺了我……對不對?”
盯著百里洛華淚盈餘睫的雙目看了一會兒後,顧懷彥生硬的將話從牙縫間擠了出來。
“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傷害我喜歡的人!你大概永遠也想象不到,我有多在乎雁兒。比起我對她的喜歡,你對我的喜歡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一直守護著百里洛華的曲宗榮猛的起身在顧懷彥胸前捶去一拳,揪住他的衣領後,一臉暴躁憤怒的衝他大聲吼叫起來:“懷彥,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可以不喜歡洛華,但是你不可以褻瀆她對你的喜歡!”
見勢,柳雁雪再次搖晃起了雲秋夢的衣袖,很是焦急無奈:“懷彥哥哥被宗榮打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勸個架。”
這還用問,雲秋夢當然不會同意進去幫忙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百里洛華感動於曲宗榮對她的種種庇護,讓她看清誰才是值得她託付終身之人。
故此,她很是瀟灑的擺了擺手:“這是他們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鬥爭,咱們還是不要瞎摻和了,在一旁默默的為姐夫打氣就好了。”
原地跺了兩下腳後,柳雁雪輕輕在門框上捶了一下:“可、可宗榮根本就不會武功,他拿什麼和懷彥哥哥作鬥爭。”
明明知道自己有個心善的好姐姐,雲秋夢偏聲要說出與她相悖的言語來:“你不擔心姐夫就算了,怎麼還有閒情逸致關心旁人的安危?再說了,那曲宗榮處處維護百里洛華這個壞人,受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嘆了口氣後,柳雁雪用力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簡直是胡言亂語!洛華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