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南指著跪在地上的流氓們說道。不多時,他又暗自垂下了頭:“雖然動物也是生靈,我們不該隨意輕賤它們,但比起人命來……還是兩害權衡取其輕吧!”
荊一淼二話不說便將此事應承下來:“好,此事聽你的,我就暫且饒了這幫廢物!但是用什麼動物的血……你得聽我的。”
說罷,荊一淼衝著他那群“廢物”手下吼道:“不遠處有一家酒館,你們每人回家給我牽一頭鹿送過去!”
眾人行至酒館中時,荊一淼仗著家中的勢力將大半客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敢怒不敢言的掌櫃與老實巴交的兩個店小二。
當荊一淼行至樓上去趕人時,阮志南一把將他摁在了凳子上:“店家小本買賣,一天到晚就指望著這些食客賺些銀兩養家餬口,你把人家的客人全趕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認定阮志南即將下達地府,荊一淼懶得與他多做糾纏,當真是事事皆由他:“那就聽你的,你說不趕就不趕。”
荊一淼突然好轉的態度,讓葉枕梨大感疑惑,當即戳了戳阮志南的脊背,用極小的聲音提示道:“志南兄弟,這小王八蛋如此聽你的話,想必是有什麼陰謀,你萬事多加小心,切莫中了他的圈套!”
“阿梨姐姐只管放心,我自會注意,決不讓他的陰謀得逞。”阮志南輕輕點了個頭。
再看那荊一淼,無意中在鏡中瞥見了自己“破相”的臉,那叫一個氣啊!不由分說便揪住掌櫃的衣領怒吼道:“我的臉都這模樣了,你為什麼不笑?瞧不起我,是不是?連笑都懶的笑是不是?”
那掌櫃的登時渾身哆嗦起來,手腳無處安放一般來回抖動,就差尿褲子了:“荊公子,你誤會了,小人哪敢瞧不起您吶!”
“諒你這糟老頭子也不敢,哼!”鬆開掌櫃的衣領後,荊一淼才得意洋洋的坐了回去,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欺凌弱小的感覺。
半柱香過後,酒館門前便“烏拉拉”排起了一陣長隊,連二樓的食客們都忍不住趴到窗子前觀望起來。
只見那二十位光頭文身的流氓,各自於手中牽著一隻毛色潤滑無比的斑鹿。想來,這些可愛的小鹿們便是這場比試的“祭品”了。
一想到這些可愛的小生靈即將死於人的勝負欲中,心生不忍的阮志南便走到它們面前挨個撫摸起來。
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圖,葉枕梨輕聲說道:“每隻鹿只於兩條腿的腿根處各取一碗血,是不會要了它們性命的。”
聽過此話,阮志南趕忙將頭扭向了荊一淼:“剛才阿梨姐姐所說的話,你可是都聽到了?”
孤傲至極的荊一淼將雙手交叉在胸前,那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見他不耐煩的朝著他的“廢物屬下”揮了揮手:“你們,每人拿兩隻碗在鹿腿處割肉取血。”
眾人紛紛按照荊一淼的吩咐開始拿碗取血,見那些斑鹿叫的十分悽慘,阮志南走到荊一淼面前說道:“取完血便將這些斑鹿放生吧!墨林峰上遍佈奇珍異草,既有助於恢復傷口,也可保證它們日後生活無憂。”
“你小子是事兒精投胎的嗎?”荊一淼指著他鼻子甚是不悅的問道。很快,他便將阮志南的話傳了出去:“你們幾個都給我聽著,取血完畢就將這些畜生通通放生至墨林峰!”
扯著嗓子吼完這兩句話,荊一淼於心中暗自得意道:“我就讓你再舒服一小會兒,反正喝完這些鹿血你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接下來,壯觀的一幕便就此展開了,一張略顯陳舊的八仙桌上擺了整整四十隻碗,碗中滿滿洋溢著鮮紅黏稠的血液。
濃烈的血腥味甚至燻醒了一直昏迷的四月,她才睜開眼睛便模模糊糊的問道:“什麼味道,好難聞啊!”
“沒什麼,我帶你出去散散心!”葉枕梨曾聽鍾離佑提起過,四月素來膽小,若是被她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只怕會再次昏厥過去吧!
有人在酒館比試飲血的訊息傳出去後,莫說是二樓的食客,就連十里八村的百姓們也紛紛趕至此處來瞧熱鬧。
“太好了,這小雜種總算要死了,讓你管老子的閒事!”心中暗爽一番後,荊一淼硬生生將那份喜悅之情壓了下去,反倒呈現出一份淡淡然的態度向阮志南做了個“請”的動作:“阮公子先來!”
雖然將碗端到了手中,阮志南卻很是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一想到那些活潑可愛的小鹿,他便無論如何也下不去口,只是低頭向碗中看去。
“這……”
“啪”的一聲,荊一淼自腰間掏出一個藥包在他眼前晃了晃:“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