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果然好使,當老者手中長鞭再次揚起抽出、收回時,烏仁圖雅手中的劍已然被長鞭捲到了老者手裡。
但很快,阮志南便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那老者青筋暴起的手因為手握寶劍而突然顫抖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大變,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若非他沒有雙腿,只怕此時早已站起來吶喊了。
老者目不轉睛的望著手裡的劍,半指寬的銀白劍身上清晰的映襯著一條紅色的紋路貫穿全劍。那紋路的樣式好似是一片片楓葉整齊的排了一排,很是好看,炫目的陽光下頗為閃爍。
棕色的劍柄上則篆刻著兩個古樸晦澀的字楓染。
老者望著那柄劍忽而竟熱冷盈眶,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樣。
在無比劇烈的傷痛折磨下,阮志南每動一下都痛的呲牙,他只得一點點邁著很小的步子前行,企圖要回自己的劍。好不容易走到老者面前時,卻被老者用長鞭纏住手腕,“說!雲初杭的楓染劍為什麼會在你手上?你是他什麼人?”
“師父……”烏仁圖雅欲要求情卻被老者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只有乾著急的份兒。
恰巧此時睡飽了的蔣連戟從小屋走出來散心,見到一身是傷又被擒住的阮志南,嚇得她當即魂不附體。
她小跑著上前攥住阮志南另一隻手,“世兄,你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是不是這個老不死的?”
阮志南只是瞪著老者卻不發話,老者顯然被他的眼神觸怒到了,他揚起長鞭將阮志南甩了出去。當阮志南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時,老者又挾持了蔣連戟為人質,“小子,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殺了這沒教養的丫頭!”
阮志南再次走到老者面前指著烏仁圖雅問道:“我可以說實話,但你要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對待你徒兒?”
老者慢慢鬆開蔣連戟,又解開了烏仁圖雅的穴道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我這雙腿是怎麼斷的嗎?當年雲初杭就是用這把劍斬斷了我的雙腿,害得我這一生只能困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中。
我日夜督促她練劍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我已經整整九十歲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可我不甘心一輩子屈居在雲初杭之下,奈何他死的早,我無法親自戰勝他!
於是,我便花費數十年培養了四個徒弟替我出站他的後人,我要讓世人知道我穆道人的劍法才是天下第一劍!
可嘆他們全都鎩羽而歸,只有大徒弟春江海僥倖活命,卻也自刎在我面前。我身邊再沒有旁人可以信任,烏仁圖雅是我唯一的希望。”
阮志南驚訝的望著他說道:“原來你就是穆道人!當初你派你四個徒弟去雲家堡屢次鬧事,如今是想讓你的小徒弟替你打敗雲堡主嗎?”
穆道人先是嘆了口氣而後又十分沉著冷靜的說道:“她必須要替我打敗雲樹,否則我將死不瞑目!我堅信以我現在的武學修為和劍術上的造詣絕對不亞於雲初杭,只要她肯用心學,替我達成心願是早晚的事!”
此刻,阮志南竟然有些同情穆道人,他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放過你的小徒弟吧。雲堡主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亡故了,這柄楓染劍就是他死前親自傳給我的。”
“什麼?你說雲初杭他兒子死了?”聞聽此言,穆道人一時情難自禁仰天長嘯了兩聲,“為什麼會這樣?當年我一時大意才會敗在雲初杭手上,我窮盡後半生苦研劍術,為的就是一雪前恥!為的就是證明我穆道人的劍法高於他雲初杭的天雲劍法!
如今,我的小徒兒還未來的及替我雪恥……他兒子居然就這樣死了?”
蔣連戟躲到阮志南身後悻悻的說道:“死了也好,光看他教出來的那個女兒就知道……他們雲家堡沒什麼好人!連他女兒一起死了才最好!”
阮志南當即將蔣連戟甩到了一旁,“你給我住嘴!我不許你這麼說!”
蔣連戟依舊不服氣的繼續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雲秋夢很肯能就是殺你爹的兇手,她害的你家破人亡……難道她不該死嗎?”
停頓了一會兒,蔣連戟又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你已經被她迷惑的失去了理智……”
阮信究竟死在誰手裡沒有比阮志南更清楚的了,只是他不想傷將連戟的心,也不想讓她愧疚才一直隱瞞實情。如今毫不知情的蔣連戟卻一再往雲秋夢身上潑髒水,阮志南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忍了。
就在他欲要說出蔣連君才是真兇之時,穆道人忽而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雲初杭還有個孫女?並且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