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鍾離佑是個大男人,但他還是被歐歌沁一來二去的舉止惹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向後退了兩步後開啟摺扇擋在身前,依舊面帶笑容的看著她:“三天已過,花也賞的差不多了……歐姑娘可否將若水所在之地告知?我該去接她回家了。”
為了不讓他離開,歐歌沁竟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你若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鍾離佑急忙將手中摺扇飛出將匕首打落。繼而他微笑著上前拉住了歐歌沁的胳膊:“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幹嘛要死呢?”
被鍾離佑這麼一問,歐歌沁的眼淚便如絕提的洪水般落了下來。
鍾離佑最是見不得女人哭,他用自己的袖口為歐歌沁擦了擦眼淚安撫道:“乖哦,不要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歐歌沁悲痛欲絕的望著他:“我知道你走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當然會,我鍾離佑交過的朋友是從來不會忘記的。”嘴上這麼說,但鍾離佑內心深處卻恨不得腳底生風趕快離開,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再待下去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歐歌沁眼淚汪汪地問道:“就只是朋友嗎?你就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嗎?你沒有想過要我做你的情人嗎?”
“……我、我……”鍾離佑拾起地上的扇子十分尷尬的笑了笑:“這扇子髒了,看來我得畫一幅新的才是。”
他想借故岔開話題,但顯然歐歌沁並不吃這一套,她一步步的走向鍾離佑:“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了,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愛上了你。鍾離佑,你就是個壞人!你為什麼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為什麼來了又走?”
鍾離佑一步一步的向後退,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歐歌沁的話,只是在心裡暗暗自責道:“鍾離佑啊鍾離佑,為什麼你一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總要對她們好呢?你到底還要招惹多少情債才肯做罷?”
面對歐歌沁的步步緊逼,鍾離佑只得不斷後退,直到他“咚”的一聲靠在一棵梨樹上。無路可退之餘,他不得已再次開啟摺扇遮住了下半張臉。
他很怕歐歌沁會成為第二個藍鳶,不僅開始唸叨起雲秋夢的好來:“還是夢兒那丫頭夠意思,我就是把她寵上天她也只把我當成好哥們,絕對不會對我圖謀不軌。”
歐歌沁再次伸出手撫摸著鍾離佑的衣裳十分悽苦的說道:“三天!就三天!你真的好本事……我現在信了,你來桂鰲閣確實不是來偷名玩字畫的,因為你偷走的是我的心……你只用了三天就偷走了我的心。也許你從來都沒有想要過,可是你卻再也沒有辦法把它還給我!”
說到此,歐歌沁哭的更厲害了,她慢慢蹲到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
鍾離佑心中十分糾結,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合適的話他又偏偏不想說,乾脆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陪在歐歌沁身邊。
而且以他的性子也著實狠不下心拋下歐歌沁一走了之,只得暫時把接若水的事放一放。
如此這番梨花帶雨惹人憐,莫說是鍾離佑這般多情才子,只要不是顧懷彥這樣的男子,只怕都會上前來詢問個究竟。
哭了一會兒,歐歌沁終於抬起了頭。只見她緩緩拉過鍾離佑的衣服下襬,使勁的擦了一把眼淚鼻涕。
鍾離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管什麼樣的衣服,尤其是白衣,只要沾了一滴水、一粒塵便要從身上脫下。而只要是他從身上脫下的衣服,必須要下水清洗一番才會再次上身。
今日竟有人膽敢用我們鍾離少莊主的白衣來擦鼻涕眼淚,簡直是駭人聽聞。甚至連鍾離佑自己都不相信,他竟然會這般放縱歐歌沁。她既不是儲若水,也不是四月、五月,甚至連雲秋夢都不是。再甚至,自己對她的熟悉還不及白羽仙。
她只是一個認識了只有三天的女子罷了,可是她偏偏愛上了自己。既然已經傷了人家的心,就由得她弄髒自己的衣服吧。
鍾離佑在心裡暗暗寬慰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便是。”他到底是個溫柔善良的人,這點和儲若水最相像。而且,他總有辦法找到理由為漂亮的女孩子開脫。
鍾離佑微微一彎膝將歐歌沁從地上拉了起來輕喚她了一句“歐姑娘。”
今有佳人淚盈於睫站在自己眼前,他實在不忍將那些話講出來,他實在是怕那些話一旦說出口,眼前的人會哭的更厲害。
歐歌沁一雙眼睛彷彿浸在水中一樣,她看鐘離佑的眼神含情又含恨。
恰巧這時,一陣風吹來,吹落了許多梨花飄落在地上。那些梨花便猶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