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明知道他們夫妻二人早已離心卻不能將實施和盤托出,這畢竟關乎著季海棠的名聲。
他想活命,卻又想不出活命之法。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將求救的目光停留於阮志南身上,畢竟他剛剛救過自己一次。
這招還算有效,本就對眼前這一切看不過眼的阮志南立馬衝了過去,不由分說便攥住了沐寒霜的手臂:“沐姑娘,手下留情。”
一語不發看戲的婁勝豪忍不住在阮志南肩膀摁了一下:“大兄弟……你這個習慣可不太好,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就不怕給自己招來禍患嗎?”
阮志南一臉嚴肅的說道:“多謝帝尊關心,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忠義之士就這樣枉死於我面前。”
“忠義之士?就算是忠也是愚忠,義更不是什麼好義!”
婁勝豪講話的嗓門提高了不止一度,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就連跟隨他許久的姬彩稻都抖了一下身子。
“城主大人,這位阮公子怕是凶多吉少呀……”
“噓……”
另一邊,阮志南不卑不亢的做出了保護季一凡的動作:“他沒錯,就算是愚忠也不該死在沐姑娘的無理取鬧中。如果他與你有著血海深仇,我自然不會對此事橫加干預。”
除了程飲涅與婁勝豪本人,所有人都為阮志南表示出了極大的擔憂。當然,也有一些冷血的路人是為了看熱鬧而來。
脖頸受傷的季一凡更是充滿了濃濃的愧疚之意:“阮少俠,都是一凡求生心切這才連累了無辜的你。若有來生,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氣氛很是壓抑,婁勝豪的氣場之強竟讓那些過路人也不敢做多停留,紛紛繞道離開了此處。
直至阮志南“膽大妄為”的以手中楓染挑開了沐寒霜手中之劍,婁勝豪才在一陣寂靜之中緩緩開了口:“是不是你們大家都以為……只要我一大聲說話,這裡就會馬上死人?”
有的人不敢回答,也有人是不想回答。
程飲涅突然站了過去,笑道:“凡護衛在這裡站了許久想必也累了,不妨回到季少主身邊休息片刻。”
沐寒霜與其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於一聲輕哼中將佩劍還到了向陽手中。
幾番險死還生的季一凡只留下一句“大恩不言謝”,便帶著他的手下以整齊有序的隊伍離開了這裡。
望著季一凡漸行漸遠的背影,程飲涅無奈的嘆了口氣:“打鐵還需自身硬,可是他好像不怎麼硬啊!”
沐寒霜走到他跟前小聲寬慰道:“城主大人不必有心,還是慢慢來吧!畢竟他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季海棠對他和他家人做出的種種殘忍行徑。”
婁勝豪突然鐵青著臉色橫在了二人中間:“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這才認識幾天,感情進步堪稱神速。”
不待二人回答,婁勝豪又伸手指向了姬彩稻:“還有你!”
在姬彩稻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婁勝豪冷著一張臉補充道:“城主大人真是魅力非凡,這麼會子的功夫便撈到了兩個姑娘與你同行,一路上也該不乏歡聲笑語才是。”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出他定然是於心中生出了醋意,沐寒霜忍不住低頭淺笑起來:“想不到堂堂的幽冥帝尊竟然也有這麼講話的時候,真是可愛又有趣。”
一心一意喜歡婁勝豪的人當然覺得他可愛又有趣,半吊子心的姬彩稻卻在心中萌生出了重重疑惑:“他為誰大發醋意,是我……還是沐寒霜?”
程飲涅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太酸了,還是換個話題吧!帝尊想不想聽故事?”
“城主大人的故事一定非常婉轉動人,但我想稍後再聽。”回答完畢,他便踱步至沐寒霜身側,眉頭隨之蹙起:“小霜兒,你果然不是個聽話的人。”
“我想陪著你。”
“我不是讓你在客棧裡等我嗎?為什麼還要來這兒?”
“我說了,我想陪著你。”
……
在二人甜膩的爭吵中,姬彩稻很是失落的回到了程飲涅身邊:“城主,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該來?”
程飲涅雖然極力保持嚴肅,實際上卻是憋笑憋的極為辛苦:“你可真是女子中的花心大蘿蔔,這邊說著喜歡我,那邊又放不下你的帝尊……了不起,了不起呦……”
姬彩稻情不自禁的崛起了嘴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程飲涅依舊在忍笑:“你怎麼能這麼問呢?”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放不下帝尊就該擺出一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