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駐足觀看,所有對柳雁雪的興趣盡數轉移至鄺芷蘿身上。
“城主雖然喜歡和女孩兒玩耍,可他從未像今日這般與人牽過手,看上去好甜蜜哦。”
“會不會……這位姑娘以後便是城主的正房夫人了?”
聽過兩名侍衛的話,婢子們便越發不淡定了:“啊?可是夢兒公主才死不久呀!城主這心意轉變的太快了吧!”
另一婢子趕緊戳了戳她的肩膀,一臉的鄙夷之色:“你懂個毛線呀!夢兒公主與咱們城主只是單純的姐弟之情,毫無男女之情可言。”
再小聲的議論也沒有逃過二人的耳朵,心裡明鏡一般只是不願打擾他們那顆“求知探索”的心罷了。
或許在這近乎與世隔絕的無眠之城中,家長裡短已經被眾人預設為一種生活方式,不管對調侃議論之人是主子還是下人。
當手牽手的兩人繞進走廊之時,議論聲自然而然消弭無蹤,下人們重新拾起手頭事務忙碌起來。
距離姬彩稻的住所越來越近,程免免突然止住了腳步:“你剛剛都聽見了嗎?我從未像今日這般與人牽過手,你是第一個。”
耳聰目明,又豈會聽不見?
輕輕點了下頭,無比羞澀的鄺芷蘿險些沒將頭埋進泥土中,一雙提溜圓的眼睛左顧右盼之下還是停在了程免免身上。
“很榮幸能成為第一個人。”
深情款款拂過她的柳葉眉,程免免以極其認真的口吻說道:“倘若你願意,也可以是此生唯一。”
話音落,鄺芷蘿毫無預兆的鬆開了緊握的雙手。面色隨之變的晦暗,一雙眼睛被憋的通紅,定是心有委屈之故。
“嫂嫂還等著見你呢,咱們快走吧!”
程免免最是知道她心中憂愁,也於心中暗暗責怪自己不該操之過急,想要藉機轉移話題卻被鄺芷蘿識破。
當程免免試圖再次與她牽手之際,只一抬手便被鄺芷蘿極為靈巧的躲開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互相追逐打鬧的情侶一樣令人生羨。
事實卻大相徑庭,女孩子奪眶欲出的眼淚充分彰顯著她的委屈與無奈。
“我與孫振英之間的事不用多說了吧!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永遠都邁不過那道鴻溝……除非我死,否則記憶永遠不會消散。”
二人曾在某一刻將兩顆心貼的很近,卻隔著一堵牆而無法擁抱。
以往每每提及這些,程免免都因怕她傷心而想法子轉移話題,如今總算想明白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
一切誠如柳雁雪所言,只有迎難而上徹底了斷痛苦的根源才是最佳方案,否則你一輩子都會被恐懼所支配,可能窮極一生也無法翻身。
想到這些,程免免十分果決的從背後抱住了她,一雙手緊緊禁錮於她腰間:“其實……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愛我。”
“這重要嗎?”
被人抱在懷中自是有著無盡的安全感,可心結還是讓她陷入了哀愁之中,問話的語氣佈滿悲涼。
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必須要套一個說法回答我!你敢保證你是全世界最愛我的人嗎?”程免免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回道。
沉默了半晌,鄺芷蘿才咬著牙回道:“是又如何?你能改變我是不白之身的事實嗎?你堂堂一介城主,若是因此淪為笑柄……”
話說一半,程免免突然鬆開手臂向身後退去:“那我就娶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好了!然後她在背地裡給我戴綠帽子,甚至為了和姦夫遠走高飛而加害於我。”
話音落,鄺芷蘿當場急的跺了跺腳,低吼道:“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混賬話!哪有這樣詛咒自己的!”
得知此計策有用,程免免可以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若是你堅持要我娶一個不愛我的人,結局不一定會有多慘呢!說不準連個全屍都沒有。”
好不容易恢復平靜,鄺芷蘿情不自禁的嘟起了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不過就是想借此博得我的同情而已。”
“你知道就好!”程免免毫不避諱的承認下來,卻又以溫柔的言語牽住了她的手:“但我所言也並無虛假。”
鄺芷蘿倔強的將頭扭到一旁,被牽起的手隨之背到了身後:“什麼真真假假,你就知道嚇唬我。”
“你想一想,若是我當真遇見那樣的毒婦可該如何是好?到時候你會一邊為我收屍一邊為我流淚。”
說著,程免免十分形象生動的模仿起鄺芷蘿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