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指南初來貴寶地0686【有人要做教育家】汴河岸邊,大明首相張根致仕離京,兩三百個官員士子相送,堤上的柳樹都快被薅禿嚕了。 又是寫詩,又是飲酒,直至中午時分還沒開船。 張根一口氣寫了六首詩,除了前面兩首還算佳作,剩下四首隻能說中規中矩。 “諸君當悉心輔佐官家與太子,致我大明於無上盛世。就此告辭!”張根朝著眾人作揖。 翟汝文領著一眾官員回禮,目送張根和妻子登船而去。 站在人群外圍計程車子,見到此情此景,頓時生出無限感慨。他們覺得前朝亡於黨爭,如今看到新朝的官員和睦,都認為一副盛世圖卷就在眼前。 是的,宋朝亡於黨爭,這是朝野上下的共識。 雖然皇帝和太子反覆強調,除了黨爭這個因素外,還有皇帝昏聵、吏治敗壞、三冗問題、兼併過度……但大家依舊喜歡批判黨爭。 特別是黨錮子弟,有不少重新啟用做官,他們更是把黨爭厭惡到骨子裡。 除了黨爭,還有太監。 就像趙匡胤以文制武,用來防範武人造反一樣,這是對之前的經驗教訓總結。大明新朝的官員,紛紛要求壓制閹人,而且提倡官員應該和睦,就算施政理念不合也要剋制。 官船漸行漸遠,很快就只剩個小黑點。 官僚士子們終於轉身回城,三五成群,談笑閒聊,似乎朝野上下都一片祥和。 胡安國登上蕭楚的馬車,掀開車簾朝外面一掃,低聲笑言:“《大明律》刊發之後,除了司法斷案官員,並無幾人認真去讀。太子借禁賭之機,卻是讓他們警醒起來,東京好幾家書鋪的《大明律》都售罄了。” “太子推著他們往前走,實在是推不動,那就只能用棒子打著走。”蕭楚說道。 胡安國幸災樂禍:“這幾日,開封府衙、開封縣衙、祥符縣衙的門檻都被踩破了。落籍開封的新朝官員,還有前朝開封大族,戶口超過三五十人的,全在忙著分戶析產求平安。這些人都是不讀史的嗎?漢武帝遷徙豪強,唐高宗打壓望族,無非皇帝收權,清肅地方而已。遠的不說,前宋還由朝廷出面拆分義門陳氏呢。” 蕭楚說道:“他們不是不懂,而是認為與己無關。張首相急流勇退,應該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兩人都受公羊派影響極深,同時又秉承事功主義,他們支援無限加強皇權。並在此基礎上,實現制度、文化、疆土的大一統,然後再對外開疆拓土壯大華夏。 雖然具體理論有很多差別,但二人完全可以同心合作。 家族利益? 呵呵,蕭楚活了六十多歲,耽於遊歷、教書和治學,到現在連老婆都沒有。 胡安國雖然有兒子,但他身為一榜進士,已經升到了成都知府,卻辭官十多年潛心治學。他所看重的東西,又豈是那黃白之物? 他們的志向,是立功、立德、立言! 今日休沐,胡安國回到家中時,長子胡寅正在書房。 胡寅其實是胡安國的族侄,因家貧遭親生父母遺棄,被胡安國的母親抱回來餵養。 歷史上,胡安國盡心盡力幫秦檜上位,甚至被譽為“秦黨黨魁”,後來發現自己被秦檜給騙了。他一邊被秦檜的反對者彈劾,一邊又因主戰被秦檜厭惡,最後罷官跑去寫書傳播抗金思想。 而胡寅身為胡安國的養子,始終致力於扳倒秦檜,被一直罷官到秦檜去世。 “這又是在作甚?”胡安國看見兒子在擺弄連線的小球。 胡寅回答:“單擺實驗。” 胡安國提醒道:“鑽研可以,莫要痴迷。” “父親謬矣,窮理自當痴迷。”胡寅說道。 如果不受穿越者的影響,胡寅的學術思想是這樣的—— 宇宙由氣組成,衍化為世間萬物,表現出不同的屬性,蘊含著變化和規律。人應該探究瞭解萬物,從而獲知其規律和道理。 而且,人探究事物的規律道理,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事物。 脫離事物的知是空知,知而不行則為迷知。只有能夠聯絡事物的知,並且知道了就去做,這樣才能夠稱得上真知。 但該怎麼探究萬物之理呢? 胡寅說要先正心,然後用心去觀察、理解、總結萬物之理。 其實,他只缺一套方法論。 朱國祥和朱銘帶來的物理學,正好補足了胡寅探究萬物的方法途經。 胡寅太喜歡這門學問了! 朱銘帶兵圍困東京的時候,胡寅在大宋朝廷做校書郎。他還做過洛陽府學的教授,奉命查抄學校裡的禁書,卻是沒收學生的《道用策》自己偷學。 皇帝和太子給出的知識,胡寅差不多已經學完了,接下來的東西他得自己研究。 等單擺實驗做完,胡寅寫出實驗記錄,跑去找養父說:“父親,孩兒打算辭官回鄉。” 胡安國驚道:“新朝初立,這才洪武三年春,正是男兒建功立業的時候,你年紀輕輕怎會想到辭官?”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