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話之時,目光朝萬老夫人身後眾人瞥過一眼,覺得跟萬老夫人進來的這些人,實力並不強。
他不認識的只有一個身穿黑衣麻布長衫,右臂已斷的怪異老人(羊令公)和一個滿臉病容的瘦小漢子(桂豪年),似乎武功較高。
其餘和範子云走在一起的三個年輕人,(夏玉容和商氏姐妹)似是門人弟子,以他們這幾個人的實力,別說自己這邊,還有各大門派的人,就是自己一人也可以對付。他這一打量,心頭登時放寬了一半,臉上也不覺有了真正的笑意,含笑道:“老嫂子,於兄,大家請坐啊!”
於化龍、萬老夫人、花真真,和羊令公、桂豪年幾人,都落了坐,其餘的人,只是站在一邊。
範子云卻神色恭敬的走到夏雲峰面前,叫了聲:“夏伯伯。”
夏雲峰嘿然道:“範賢侄,你和玉容一起出來的,玉容可也來了?”
這話雖然說得很含蓄,但暗中卻有責怪他女兒私奔之意!
範子云雖然心中不做虧心事,但當著許多人說了出來,也不禁俊臉一紅,道:“玉容姐姐也來了,她待回就會來見夏伯伯的。”
“哼!”夏雲峰濃重的哼了一聲,微喟道:“女生向外,她還是不來看我的好。”
夏玉容站在邊上,幾乎被爹羞辱得要哭,但她知道此時不宜說明,只好強自忍著眼淚,幸好戴了面具,別人無法看得出來。
萬老夫人道:“範少俠,你先站到一邊去,老身受遊老人家之託,有三件事要和夏盟主談談。”
範子云答應一聲,果然退了下去。
夏雲峰聽她說出“遊老人家”四字,不禁心頭暗暗一緊,含笑問道:“老嫂子說的遊老人家,不知是誰?”
他故意有此一問,是為了想探探她的口氣。
萬老夫人微微一笑道:“遊老人家遠在七、八十年前,就已名滿大江南北,他就是丐幫的兩位老祖宗之一的笑面神丐,盟主總不會不知道吧?”
夏雲峰暗暗一驚,連忙陪笑道:“遊老人家齒德俱尊,兄弟久仰盛名,恨未瞻荊,不知可在寶莊,容兄弟拜識否?”
萬老夫人道:“遊老人家有如閒雲野鶴,方才處理完丐幫家務,又不知他老人家去了哪裡,他老人家如果想和盟主見面,自會自來,若是不想和盟主見面,那就無法見到他老人家的了。”
她說的確是實情,笑面神丐就是這般出沒無常,早在七、八十年前,已是如此。
夏雲峰微微嘆息一聲道:“這麼說,兄弟真是緣慳一面了!”他雙手一拱,朝萬老夫人道:“老嫂子方才曾說遊老人家有事交代,兄弟自當遵辦,老嫂子只 管吩咐好了。”
萬老夫人道:“一共有三件事要向盟主請教。”
“請教不敢。”夏雲峰滿腹狐疑,說道:“老嫂子請說。”
萬老夫人接著說道:“第一件事,盟主有一位總管,叫做九頭鳥索寒心,此人來歷,不知盟主是否清楚?”
索寒心此時尚未回來,夏雲峰心知必已出事,聞言不由濃眉一掀,說道:“老嫂子可是懷疑索總管的來歷,他隨同兄弟前來,老嫂子把他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這倒用不著。”萬老夫人接道:“索總管在此次黃山大會前夕,以藥物迷倒各大門派與會之人,脅迫老身聽其指揮,老身早就懷疑有幕後主使之人,方才索總管已經招供了……”
夏雲峰濃眉一攏,雙目精光暴射,沉聲道:“怎麼老嫂子居然嚴刑逼供?”
萬老夫人淡然一笑道:“盟主且勿衝動,老身這是奉遊老人家之命行事……”
夏雲峰作色道:“遊老人家武林前輩,夏某一向尊重,但他老人家如此行事,未免……”
萬老夫人道:“這是為盟主好,索總管已經供出他是太陰教混在盟主身邊的人!”
“什麼?”夏雲峰心頭一震,故作驚容,說道:“他是太陰教的人,哦,哦,他還說了些什麼?”
萬老夫人道:“其實他也只是被太陰教利用的傀儡,太陰教內幕一無所知。”
夏雲峰滿面怒氣的道:“他人呢?兄弟要當面問問清楚。”
萬老夫人道:“索總管武功已廢,待會自會出來和盟主見面。”
夏雲峰面現鬱怒,似是強自忍耐,說道:“第二件事呢?”
萬老夫人道:“華山商掌門人二位千金,聽說範少俠曾被太陰教的‘陰極針’所傷,她們令堂就是死在‘陰極針’之下,多年來一直未曾查出會使‘陰極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