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那是江湖上的知名之士。論私情吧,有你未婚妻夏玉容,你同父異母的妹子範紅桃,這些人都中了散功奇毒,到明日天明,一身武功,均將盡散……”
範子云憤然道:“夏伯母這是在威脅小侄麼?”
邢夫人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了。”
邢夫人接著道:“散功毒並不可怕,武功因藥力消失,並非真正的散去,但他們中的奇毒,共有數種之多,其中有一種毒藥,要在武功消失之後,才會發作,乃是幾種毒藥中最厲害的一種……”
範子云道:“夏伯母這些話,還不是威脅小侄麼?”
邢夫人道:“不是,我告訴你這些話,只是讓你知道有許多人的性命,懸在你的手裡,他們沒有本教的獨門解藥,是無法解毒的。”
範子云道:“聽夏伯母的口氣,好像答應把解藥交給小侄了。”
邢夫人道:“不錯,我可以把解藥交給你。”
範子云道:“有條件?”
“唔,也可以這麼說。”邢夫人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本教要爭取的是你。”
範子云道:“小侄可以告訴夏伯母,小侄是不會參加太陰教的。”
“我知道你很倔強。”邢夫人一笑道:“你參加不參加本教,可以等你回來再作決定。”
“回來?”範子云訝異的道:“小侄聽不懂這回來二字,作何解釋?”
邢夫人笑了笑道:“這還用解釋麼?等你回來,就是先把解藥送去,再回到老子山來。”
範子云道:“夏伯母答應給解藥了?”
邢夫人徐徐說道:“本教對萬夫人,對於大俠,並沒有一定要把他們置之死地而後已,這次下毒,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而已,只要他們不再和本教為敵,本領自可給他們一個機會。”
範子云聽她話中似乎另有含意,問道:“夏伯母,這機會二字,又怎麼說呢?”
邢夫人道:“服過解藥之人,一切均可與常人無異,惟有不能再聞到本教配製的某一種香氣,只要一聞到此種香氣之後,就會立時毒發而死,所以永遠都不能再和本教為敵了,現在我可以把解藥先交給你……”說到這裡,回頭叫道:“金萍,你把解藥取來。”
金萍在裡面答應一聲,一手端著一個朱漆托盤,蓮步細碎,悄盈盈的走了出來,一直行到範子云面前,然後把托盤中放著的一個青瓷小瓶,和一杯色呈淡青色茶水,一起放到几上,才行退去。
邢夫人一指茶杯,說道:“範相公,把這杯茶喝了,就可把這瓶解藥取走了。”
“唔!”邢夫人率直的道:“這杯茶水之中,下的是另一種毒藥,你送到解藥之後,必須很快就趕回來,如果過了明午,就會七孔流血而死,也就是說,此藥不過中午,可以無害,過了明日中午,就無藥可救。
範子云道:“好,小侄就喝。”
伸手端起茶杯,果然一口氣喝了下去。
邢夫人點頭道:“你很勇敢,現在你可以把這瓶解藥收好,我要金萍領你去看看範二叔,就可以走丁。”
範子云道:“現在不會再騙小侄了吧?”
邢夫人道:“範二叔和你夏伯伯住在一起,你見到他們,自會知道。”一面又吩咐道:
“金萍,際領範相公到養心山房去一趟。”
金萍躬身答應道:“小婢遵命。”
邢夫人朝範子云揮揮手道:“你快去吧,但別忘了明日午前必須趕回老子山來,耽誤了時光,你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範子云道:“小侄記下了。”
說完,隨著金萍走出書房,一路往後進行去。
範子云自然處處留意,但時當深夜,夏氏別墅四五進房屋,燈光已熄,一片黑沉沉的,你休想看得出一點動靜來。他當然不敢多問,只是跟著金萍身後一路急行,不多一會,已經穿出後院。
那是老子山的山麓,兩邊仍可看到傍山而起的圍牆,像長城一樣,把一片山麓都圍了起來。
山麓間有樹林,也有曲折的小徑,現在他們就循著石級小徑往山上行去。
範子云心中時時忖道:“他們把爹囚禁在山上。”
他方才當著邢夫人喝下那一柄毒茶,一直運氣逼在胸口,此時四顧無人,就時時運氣,依照笑面神丐說的逼酒的方法,把一柄毒茶,從“手厥陰經”從中指“中衝穴”緩緩放出。
山腰間,一片叢林,叢林間出現了一座小廟,廟門已關,橫額上寫的是“老子庵”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