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云心頭暗暗焦急,他連人影還沒看清,對面瘦高人影已經陰側側的笑道:“小子,你自己束手就縛吧,難道要老夫動手麼?”
範子云一聽聲音,已知來人就是自稱夏家堡總管的九頭鳥索寒心!心想:“此時雙方雖己照面,但夜色黝黑,對方未必看得清自己面貌,如能衝得過去,自是最好,否則給他們逮住了,自己如何向夏伯伯解釋呢?”
一念及此,他立時作了決定,先下手為強,口中一聲不作,突然雙足一頓,身形飛樸而起,揮手、掌,朝索寒心凌空拍去。
他動作雖快,但九頭馬索寒心是何等人物?早就計算到他有此一著,口中陰森一笑,沉喝道:“來得好!”
三字出口,豎掌當胸,迎擊過來,但聽蓬然一聲,雙掌接實,索寒心身上長袍一陣波動,身不由己的後退了一步。
範子云吃虧在身子凌空飛撲,但覺身子一震,一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七八尺遠,落到地上,幾乎還拿不住樁,心頭不禁大為震駭,此人功力,竟有這般厲害!他昨晚同樣發過一掌索寒心被倒震回去,因此並未把索寒心放在心上,他這可把九頭鳥索寒心估計錯誤了,須知昨晚範子云隱身暗處,索寒心只當偷襲他的人,(紫玉)已被他一記“流雲飛岫”把暗器(梅花針)悉數震飛回去,重傷倒地,心中毫無準備。
範子云一記掌風,又用了八成力道,倉猝之間,毫無防備,他硬接了範子云一掌,急急倒飛回去,可並未負傷,即此一點,就可見他功力何等深厚了。
今晚情形,完全不同,索寒心早已有了準備,範子云卻凌空飛撲過來,和昨晚主客形勢互易,範子云縱然已得屈一怪真傳,究屬火候尚淺,所以反被索寒心震飛出去。
但饒是如此,九頭鳥索寒心心頭還是十分震驚,以他的功力,以逸待勞,居然還會被對方震退了一步,暗自忖道:“此人莫非就是昨晚偷襲自己那人?”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範子云堪堪落到地上,那另外四條黑影已風飄電閃,一欺而至,刀光乍現,四柄刀,像四道冷電一般,交臂叉來,快到無以復加。
範子云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自然更不容他有拔劍機會!幸他跟師傅練的“指劍十三式”,原是以指代劍的功夫,此時已無暇多想,右手迅快捏了個劍訣,身形一個輕旋,指風隨著劃出。
他雖以指代劍,但“指劍十三式”,乃是屈一怪集各家劍法,取精用宏獨創的手法,一招出手,劍風戛然,一股強勁的內力,阻擋住右首一人的攻勢,把他逼退了一步。
範子云趁這一絲空隙,閃身避開了三人的刀劈,但這四個使刀漢子一身武功,卻也非同小可,一人被逼後退,其餘三人三柄鋼刀,立即迅捷無倫的攻到。
範子云一招出手,右手揮舞,十三式劍法,源源出手,他手上就像握著一支無形的長劍,劃出的指風,發出嘶嘶輕嘯,渾身上下,一片指影,門戶封得極嚴!對方四柄鋼刀,左右前後,聯手合擊,配合得妙到毫巔,招數更是狠毒之極,著著都是殺手,就是無法得逞。
範子云把一身功力,都運到了指上,指風掃過,連四周的草木都籟籟作響,但用盡全力,也只能和對方四人打成平手,其實以徒手對付四個使刀高手,能打成平手,已經很不錯了。
但他卻愈打愈躁急了,對方四個人,如此難纏,邊上還有一個九頭鳥索寒心俟機而動,尚未出手,何況夏家堡高手不在少數,再加上數以百計,身手不弱的堡丁,自己若不求脫身,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心念轉動之際,接連搶攻了數招,但不論你如何搶攻,對方四人此退彼進,以一敵四,永遠有顧此失彼之感,任你右臂如劍,縱橫開闔,沒有稍緩的時間,連想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他心頭惶急之際,突聽一聲叱喝,一道劍光,像經天長虹般掃了過來!
九頭馬索寒心忽然警覺,沉喝一聲:“什麼人?”
他喝聲未落,但聽接連響起“當”“當’輕響,四柄鋼刀全被盪開2這一剎那,四個使刀漢子居然全楞住了!
刀勢乍停,範子云方黨壓力一鬆,突聽耳邊響起一個極輕的聲音道:“你還不快走?”
聲音雖輕,但可聽得出是少女的聲音!
範子云只覺這聲音極為耳熟,但卻想不起是誰來,急忙回頭看去,夜色之中,只見來人黑布蒙臉,只有兩個眼睛,在布孔中閃著星星般的光亮!
九頭鳥索寒心瞥見四個手下,給來人一招之間就被制住,心頭猛然一驚,口中陰喝了一聲:“好小子,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