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下去。
屈一怪拄著一根鐵柺,雙目炯炯,一頭亂髮更自無風拂拂自動,一擺手道:“徒兒不用多禮,趕快說,老管家好端端的,是怎麼死的?”
範子云道:“老管家好像是中風死的。”
屈一怪目光逼注,問道:“你相信?”
範子云被問得一怔,說道:“老管家臨終之時,弟子就在他身邊………”
屈一怪問道:“他可有什麼遺言麼?”
範子云還未答話,只聽院外響起了一聲清朗的大笑,說道:“何方高人,夜蒞寒莊,夏某倒是失迎了!”
那是堡主夏雲峰的口音,話聲入耳,夏雲峰高大的人影,已經走了進來。
夏雲峰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那正是灰鶴任壽和斷魂刀禇一飛。
範子云方自一驚,突聽師傅以“傳音入密”,在自己耳邊說道:“徒兒,記住了,你只說為師是老管家的朋友,曾在渡口和為師見過一次就好。”
範子云等夏雲峰走近,立即迎著躬身道:“小侄見過夏伯伯。”
夏雲峰望了屈一怪一眼,含笑問道:“賢侄,這位朋友是什麼人?’”
範子云道:“他是老管家的朋友,找老管家來的。”
屈一怪抱抱拳道:“在下屈一怪,尊駕大概就是夏堡主了。”
“不敢。”夏雲峰也略為抱拳,答禮道:“兄弟正是夏某。”
他兩道目光,只是盯著屈一怪,徐徐說道:“兄弟在江湖上浪得虛名,但知名之士,差不多都有個耳聞,屈老哥的大號,兄弟還是今晚第一次聽到。”
屈一怪微曬道:“夏堡主俠名滿天下,結交的都是一方豪傑,知名之士,在下只是個老化子,並非知名之士,夏堡主自然不會聽到過。”
夏雲峰仰首大笑一聲道:“但以夏某看來,老哥決非無名之輩廠”
屈一怪抱拳道:“夏堡主誇獎了。”
夏雲峰目中精芒飛閃,一抬手道:“屈老哥請到裡面坐吧!”
屈一怪淡淡一笑道:“夏堡主不用客氣,老化子是找範義範管家來的,既然時候不當,在下那就告辭了。”
說罷,“篤”的一聲,鐵柺拄地,發出沉重的聲音,轉身移動了一步。
夏雲峰一身功力,何等精湛,只此一聲,就已聽出對方鐵柺十分沉重,從這支鐵柺,就可想見此人功力之高,幾乎不在自己之下,目光異彩連閃,朗笑一聲道:“屈老哥以為寒莊徒具虛名,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麼?”
屈一怪佝僂著身子,微微一笑道:“夏堡主之意,要在下如何呢?”
夏雲峰道:“今晚敝堡後國傳警,據報有不開眼的賊子,劫走敝堡一名丫頭,兄弟聞訊趕來,卻在這裡遇上了屈老哥,你說這算不算巧合?”
屈一怪目中精芒飛閃,豁然笑道:“夏堡主那是把在下看作劫走貴堡丫頭的喊黨了?”
夏雲峰一手持須,嘿然道:“屈老哥來得突兀,不能不使人起疑。”
範子云眼看夏伯伯和師傅在言語上,就將引起衝突,不由拱手道:“夏伯伯,這位屈師傅確是老管家的朋友,小侄曾在渡日見過他一面。”
夏雲峰道:“賢侄不曾在江湖走動,此事不用多管。”
屈一怪微曬道:“夏堡主之意,可是要把在下留下了?”
夏雲峰道:“兄弟正有此意,要屈留屈老哥幾天,等……”
他這“等”字下面,自然是等敝堡查清楚一類的話,但屈一怪沒待夏雲峰說完,豁然大笑道:“夏堡主留得了老化子麼?”
夏雲峰神色微變,掀須笑道:“兄弟已看出屈老哥身手不凡,但若說敝堡留不下屈老哥,兄弟倒是不敢相信。”
屈一怪洪笑道:“夏堡主那就不妨試試,就會相信了。”
夏雲峰點點頭道:‘那很好。”
回頭朝灰鶴任壽道:“任師傅,你去接他幾招。”
灰鶴任壽抱抱拳道:“屬下遵命。”舉步走上幾步,再一抱拳,說道:“兄弟任壽,向屈朋友討教。”
他雖未擺出架勢來,但這幾步路,就走得鶴立鷙距,步步生根,可以看出他一身功力,十分深厚!
屈一怪鐵柺拄地,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任朋友原來還是白鶴門的高手,在下倒是失敬了。”
範子云心中暗暗佩服,任師傅只走了幾步路,帥博就叫出他的來歷來了!
任壽最討厭人家提起白鶴門,聞言不覺臉色一沉,哼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