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碧桃說話沒有分寸,皇上切莫聽碧桃亂說,方才在走廊拐角處,地面不平,茹嬪妹妹沒有站穩,隨行的宮女沒有扶好,險些摔了,沁側妃走在前頭……如今已是有驚無險了,臣妾相信茹嬪妹妹也是無意的,是不是?”
晴妃滿面含笑,一雙丹鳳眼清透黑亮,聽起來句句為茹嬪開脫,實際確實句句戳著茹嬪的後脊樑!
晴妃說話之間又看向茹嬪,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茹嬪瞧著晴妃那得勢的樣子,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袖下雙手攥得更緊了,只是,如今她卻只能順著晴妃的話!
“是……臣妾疏忽了,請皇上責罰!”茹嬪聲音中並沒有新增任何情緒,她也早就在乳孃那裡學得,遇事若是不能改變,那邊誠然接受。
墨瀲側目瞧著晴妃,見她眉眼之間依舊含笑,只是神色稍顯得意,如今,忠勇侯府老太君的本事,她可是真正瞧見了。
原本以為晴妃是算計著讓茹嬪推到墨瀲,這樣,說不定讓墨瀲流掉了孩子,太后那邊便會更加將她晴妃放在眼裡,再者,也會責罰茹嬪,說不定會讓她從茉晴宮搬出去。
只是以為她是一箭雙鵰,卻沒想到,晴妃的心思竟然如此深。
到了這裡,墨瀲大概已經看清楚了晴妃的心思,不由得不讚嘆她的心思細膩,晴妃導演了一出茹嬪險些推到墨瀲的戲碼,原來就是為了引出墨瀲偷了她的黑珍珠的事情,如今,若是這件事按照晴妃的情節發展,墨瀲便再也沒有臉面進宮了,太后便會把心思放在她這裡,既抓住了皇上又拴住了太后,她夢寐的後位便是唾手可得!
只是,看起來,晴妃想要爭奪後位,跟墨瀲並沒有絲毫關聯,女人的嫉妒心理,實在是不可理喻!
苓嬪站在邊上,唇角始終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一雙媚眼微微彎起,如一汪春水,只是,眼底的嘲諷之色,一閃而過,仿若從未出現過。
“當時茹嬪妹妹在本宮跟前,根本沒有機會碰到衣袋子,碧桃胡言冤枉妃嬪,掌嘴二十!”晴妃瞧著碧桃,面上一本正經的冷了冷,轉而又往溫穆凨懷裡湊了湊!
“娘娘贖罪,奴婢只是感覺奇怪,當時並沒有人與娘娘近身接觸,可是衣袋子卻漏了一個大口子……”碧桃聽得晴妃的話,趕緊在地上磕頭求饒,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猛地抬起頭看向墨瀲,似是突然想起什麼,道:“當時娘娘緊走了兩步去扶了沁側妃這才讓沁側妃站穩了身子!”
眾人猛地一愣,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的確如此,若是說謹慎接觸,那也只是墨瀲和晴妃離得近,當時的混亂情況來看,若是墨瀲,的確是有下手的機會!
墨瀲微微勾起唇角,傾城的面上帶著點點的微笑,一雙如波的水眸如春風拂過湖面,輕柔卻帶出了瀲灩的波光。
“沁側妃,你若是喜歡只管開口便是,本宮也絕不是小氣之人,稟明瞭皇上送你便可,你又何必……”晴妃面上神色稍顯暗淡,似乎是有些受傷,她瞧了溫穆凨一眼,想要說下去的話咽在了肚裡,看起來並不想給墨瀲難看。
墨瀲冷笑,面上卻並沒有什麼驚慌和被道破的難看,只見她神態自然,面上始終盈著淺淺的笑意,恍若她才是看客一般。
“晴妃娘娘真是好本事,官府查案還得靠個人證物證,如今晴妃娘娘只聽一個婢女的話,便認定是沁兒拿了你的珍珠,不知是原本就希望是沁兒拿的,還是……晴妃娘娘就有這個本事知道你那珍珠就在沁兒這裡!”
溫穆颺聲音清洌,威嚴之間帶著冷寒,面對溫穆凨,他卻是絲毫沒有給晴妃留面子。
“你!”晴妃被溫穆颺幾句話噎住,一時原本帶著委屈的雙眸立即冷了下來,轉瞬,抓著溫穆凨的手,道:“臣妾只是一時著急,更何況,當時那麼多人在場,衣袋子又是明顯被人撕開的扣子,如今臣妾也難免會隨著想了……”
溫穆凨倒是並沒有被她們的語爭言戰左右,相比起來,他倒是和墨瀲一樣,更像是看戲的,如此這樣的心情,他倒也樂得一時。
眾人在溫穆凨看了一眼的時候,眼中均是閃爍,畢竟晴妃這樣想也是正常的,有人帶頭點了點頭,表示晴妃說得是事實,一時間,眾人的意願便都偏向了晴妃這邊。
在墨瀲剛要開口的時候,溫穆颺摟緊了她的腰,墨瀲感覺溫穆颺的力道,剛想說的話,便咽回了肚裡。
溫穆颺看著晴妃賣乖偷巧,不由得冷哼一聲,唇邊帶著幾分嘲諷,道:“不知晴妃娘娘可聽說過古芳齋?”
晴妃一愣,沒有明白溫穆颺的話,卻是下意識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