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物。
一股刺鼻的味道蔓延過來,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口鼻,墨瀲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
宋清源臉色煞白,眼中驚慌不已,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穩重爾雅的樣子,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從狗嘴裡嘔出幾塊黑硬的東西,他心裡一顫,雙腿支撐不住,便摔在了地上。
眾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雖然摻雜著一些穢物,但是依舊能辨認出,從狗嘴裡嘔出的幾塊黑硬的東西,便是火石。
“這……原來真的是這個畜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著挺好的一個人,卻是這樣的惡毒!”
“竟敢對古芳齋下手,真是膽大包天,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
人群中議論聲起,眾人對著宋清源指指點點,面上帶著怒意,恨不得上去抽他幾個耳刮子。
墨瀲如波的水眸之中瀲灩依舊,看著崔安邦面上的神色,她唇角微微地挑起,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崔大人果然是神探,只憑借幾個微笑的線索便捉到了真兇,這幾日還請崔大人明察,三日後開庭還王府一個清白,墨瀲在此不勝感激。”眼睛在宋清源的面上微微一瞟,墨瀲轉過頭對著崔安邦說道。
崔安邦看著墨瀲平靜地神色,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是充滿了探究。
隱約之間,崔安邦就感覺到其實墨瀲早就知道這其中的關聯,但是她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查案,期間並沒有插嘴,看著她面色平靜,一雙眸子清澈又深邃,讓人看不懂,崔安邦轉瞬收回神,道:“下官自是盡力而為,公道自有天在,古芳齋是先帝留下的,如今事情已經牽連到了眾多商鋪,也讓皇上和太后震怒,自然是小覷不得。”
墨瀲點點頭,唇角之間帶起一絲淺笑,徐掌櫃早就準備下的銀兩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便被墨瀲制止了,像崔安邦這樣的兩朝元老,銀兩與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他所求,更何況,他素來剛正不阿,此舉只能惹惱他。
看著墨瀲的小動作,崔安邦眼中稍稍閃爍,心裡動了動,對墨瀲倒是高看了一眼。
清越小築。
天色還早,送走了崔安邦一隊人,墨瀲便早早地回到了王府,素兒看到墨瀲的一瞬間,面上一滯,瞬間便恢復了常色,上前去接錦嬤嬤手裡的東西。
墨瀲看了素兒一眼,面上淡淡的沒有什麼波動,轉過身進了書房,還吩咐眾人不準進來打擾。
“這是查到的資料。”
一個黑影閃過,楚晗一襲黑衣雙手抱在胸前便出現在了書房,他伸出一隻手,將手裡的一張紙遞到了墨瀲的跟前。
墨瀲伸手接過,看著楚晗面上的神色,她唇角勾了勾,展開那張紙。
原本隱蝠就已經查出來,這個宋清源不只是他說的那般簡單的身世,他常年在外,並不是偶爾回家,隱蝠出去調查,前幾天傳回來訊息,宋清源原來早就已經加入了清風寨,如今跟在裴肆的身邊,是清風寨的二當家!
當時墨瀲原本手裡早已抓著宋清源的把柄,在聽到清風寨的時候,她卻將手裡的把柄隱藏了去,這件事既然必定要跟長公主拉上關係,若是在加上清風寨,那便更是熱鬧,恐怕到時長公主便會應接不暇,她便會有機會下手了!
“不用管崔安邦,讓他自己去查清楚,從他口中說出來,比任何人都有效,就算是皇上包庇,他也一定會一查到底!”墨瀲將手裡的圖紙收起來,那是清風寨的地形圖,只留著日後清剿匪窩用!
楚晗看著墨瀲有些發白的面色,他的眉頭微微蹙氣,伸手將花非樓留下的藥遞給墨瀲,道:“你體內的毒越來發作的越頻繁,是時候該做決定了。”
墨瀲面上一沉,隨即伸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小腹,她的臉色有些冷,如波的水眸之間帶著薄涼之色,她看著窗外,沒有做聲。
楚晗心裡暗自嘆一聲,看著墨瀲面上的神色,他有些無奈,一個轉身,消失在書房,只剩下輕微的氣息。
墨瀲知道楚晗已經走了,她的目光依舊注視著窗外,面上平靜無波,只是失神一般,清瘦的面上帶著幾分薄涼,深邃的如波水眸之間清澈瀲灩,將心裡的苦澀極好地掩蓋住。
對峙刑堂,長公主果然如墨瀲所料,裝傻充愣一般的哭訴毫不知情,刑堂之上,所有接觸兵力的官員,竟然一致口徑都證明長公主親衛隊的配飾改成了弦月配,甚至有人拍著胸脯證明是兩月前換的。
面對這樣的場面,墨瀲面上沒有任何改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