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今順王府的緊張形勢?可是……她真的要拿自己的幸福來換家族的富貴延緩嗎?
見清歌郡主似乎是在認真思考,溫艼趁熱打鐵,又說:“你一直都是你母親的驕傲,自小就是個出類拔萃的,進了宮自己再努力一些,生個一男半女將自己的位置坐穩了,順王府也算是保住了。”
“可是……”清歌郡主眼神閃爍,依舊是舉棋不定的樣子,她緊咬著下唇,苦苦掙扎,險些就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可是她不能說,她傾慕斬月三皇子,若是他果真要選一位郡主做王妃,清歌郡主明白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可是溫艼動了這方面的心思,她也知道如今鬱芷沒了,她在皇家不能沒有一個指望的,她能指望的也就母妃孃家這邊的幾個表外甥女,可是好巧不巧,年紀合適的也只有她,想到這裡,她自是懊惱不已。
“好啦,我知道你是個有心的,你也定然不會看著順王府就這麼敗落下去,再者,若是日後真的順王府出了什麼錯,雖然女子不得干政,可這枕邊風也是舉足輕重的,橫豎這裡還有我護著你,宮裡也是有咱們的人,昔日你芷姐姐那些人也還都是忠心的,你自是不會出了什麼差錯。”溫艼虛抬一下手,如央將輕浮郡主扶了起來。
清歌郡主眼底似乎含了淚,溫艼見著心裡一喜,這說明清歌郡主心裡是鬆動了,拉過她的手,道:“如今跟你說這些,你也是沒有心裡準備,不過表姨母縱然不能害你的,今日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理,你自己好好想想,離著選秀也只有兩個月了,你可別辜負了表姨母這份心。”
清歌郡主點了點頭,她是個聰明的,知道現下不能跟溫艼撕破臉皮,畢竟她說的這是事實,而且順王府也的確是受到了溫艼的關照。
不知道是怎麼出了相府,也不知道怎麼上了馬車回到自己的院子,清歌郡主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一會兒斬月三皇子明朗的面容,一面是順王府的破敗樣子,她只覺得腦袋快要炸掉了。
雙手緊緊地握著,塗了鮮紅丹蔻的指甲沒入掌心血流出來她都渾然不覺,只覺得全身虛脫一般,哪裡還有往日高貴自信的樣子?
禁足了兩位王妃,王府裡著實安靜下來,溫穆颺依舊是夜夜宿在清越小築,全府上下都看在眼裡,這沁夫人雖然連個名分都沒有,卻是王爺真正上心了的,這宮裡冊封的一品沁夫人想必也是王爺跟皇上討的。
明眼人都是看得清楚的,所以,這位不諳內務的沁夫人便成了眾人討好的物件,只是墨瀲雖然溫柔和氣,卻是風輕雲淡最善與人打太極,既不會給人沒臉,也不會擅自觸及了兩位王妃的利益。
傍晚太陽已經落了山,墨瀲此時最愜意的便是擺弄她種在院子裡的花草,一小片肥沃的土地本是用來中花圃,誰料墨瀲搬進來不出幾日便將待開的牡丹全都拔了,分成幾格各自種了不知名的花草,還在外圍圈了籬笆。
這片籬笆小園除了厲雨誰都動不得的,每顆花草上長了幾片葉子,開出幾瓣花都是有數的,清越小築裡的丫鬟婆子都是溫穆颺親自確認的,全都是穩妥的,也歷來規矩,這一點,倒是他十分心細。
墨瀲拿著園藝的工具給一片紫葉的小苗澆水,聽得一怔匆匆的腳步,墨瀲停下手裡的工作,抬起頭朝著腳步聲的方向瞧。
只見鈴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素兒見她毛躁,上前拽了她,道:“多說你是個穩重的,如今怎麼這麼慌張,夫人正在擺弄草藥,出了差池你擔得起嗎?”
幾句話說得鈴鐺頓時臉紅,但是面上卻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眉毛揚起了,衝著素兒得意地晃了晃手裡信封。
墨瀲將手裡的工具遞給厲雨,站起身來也不惱,對鈴鐺到:“怎麼?你這是又收了誰的禮,看來這次不少?”
鈴鐺臉紅了,私底下有人讓幫著傳話,都是會隨手送些禮錢,墨瀲向來對院子裡的人不會太過嚴厲,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她們收了也就直接讓她們自己留著,不必上交,這院子裡上上下下卻也都是眼明心思細膩的,也知道什麼禮能收什麼禮不能收。
聽墨瀲這樣打趣自己,鈴鐺一跺腳,嘴撅起來,道:“一些小錢奴婢是自己收著,若是數目不小,哪裡還敢自己拿?就算拿了還要這般明目張膽在人前晃悠,夫人這可是說奴婢傻麼?”
院子裡眾人聞言噗嗤一聲都笑了起來,墨瀲看著她漲紅了臉,也是水眸含笑,道:“看看,說得這話,差點就是人精了,哪裡傻得?”
鈴鐺一聽她這話分明是當眾誇自己,面上頓時帶了笑意,突然想起什麼,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