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帕,只有雪妃那裡有!”
溫穆凨臉色鐵青,青筋橫在兩額,一雙冷眸入灌了千年深潭寒冰,只讓人渾身一震,不敢直視。
那方絹帕是雪山冰蠶絲做成的,當年只得了兩塊,一塊在太后那裡,一塊給了雪妃,如今絹帕上留著雪妃的手筆,讓他如何不信?
只是,如今溫穆凨手裡這塊,卻是當日太子送給墨瀲的畫像用的那方絲帕,太子不懂這絲帕的意思,只覺得這帕子十分柔軟,作畫時也不會暈染,便隨手從太后那裡拿來畫了墨瀲的樣子送給她。
後來墨瀲看到帕子,便心裡有了主意,將帕子上的畫洗乾淨,仿著血煞蒐集來的雪妃的字跡寫了那幾個字,而原來太子送的畫,又臨摹了一幅,畫在了同樣顏色的絲帕上,太子是小孩子,不懂得分辨這些,如今這帕子拿出來,誰猜得出已經是被墨瀲掉了包?
芷妃怔楞,如同當頭被淋了一盆冰水,雪白的牙齒咬住嘴唇,幾乎咬出一圈青白:“皇上……佑兒是臣妾的孩子啊,這怎麼可能有錯!”
墨瀲看著死死掙扎的芷妃,唇畔的笑意更濃,餘光瞥見一個小小的身影。
順著墨瀲的目光望去,太后才發現桌角隱藏著太子的身影,一時之間情緒複雜又萬分憐惜招太子過來。
芷妃看到太子小小的身影,一時情急上前摟住太子,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佑兒,你告訴父皇,母妃是不是很疼你,你告訴父皇,你是母妃的孩子。”
太子早已沒有往日裡小霸王一般的囂張,如今怯怯地看了芷妃一眼,卻稍稍往後退了幾步。
孩子不懂得勾心鬥角,他只知道誰對他好,他便親近誰,就算一時偽裝,時間長了他自己也感覺的到,平日裡芷妃只是在外人表面親近太子,背後沒少給他冷臉,現在芷妃這樣,太子怎麼會不躲?更何況,一般情況下,小孩子的話是最讓人相信的,大人懂得說謊構陷,小孩子可不會!
芷妃眼底一沉,似乎最後的救命稻草都斷了,一時心裡狂跳不止,根本無法支撐。
太后看了一眼,墨瀲會意,款款過去,拉了太子到太后身邊。
“你手裡是什麼,能給皇奶奶瞧瞧嗎?”太后的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紛紛盯著太子肉嫩的小手。
太子攤開雙手,一張皺皺的塗鴉展開來,太后伸手拿過來,瞬間臉色變了。
溫穆凨見狀走了過來,將塗鴉拿在手裡,臉色又是一變,那皺皺的宣紙上,一個女子的頭像,竟與雪妃有七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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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拋屍荒野
溫穆凨唇瓣有些顫抖,或者是因為震驚,也或者是由於激動,雙唇顫抖,道:“誰教你畫的?”
太后雙手微微顫抖,她拿著那畫,抬頭看著墨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這段時間太子的字畫可都是墨瀲教的,如果不是有別人教他,那便是墨瀲故意的了!
太子聽得太后的聲音有些嚴厲,不由得嚇得一抖,淚霧蒙了雙眼,卻不說話。
太后看他如此,也知道自己嚇到他了,臉上稍稍緩和,將太子拉進懷裡,道:“佑兒告訴皇奶奶,這畫可是從哪裡臨摹的?”
太后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太子這畫是臨摹的,那畢竟是墨瀲故意利用太子,若真的是這樣,這女人的心思也太深了!
太子看著太后,搖搖頭,臉上依舊有且怯怯的,小聲道:“這是夢裡看到的。”
太子聲音不大,卻讓溫穆凨和太后均是一震,顯然一時不能消化這簡短的幾個字,片刻,太后老淚縱橫,一把將太子摟進懷裡,心疼不已。
墨瀲平靜地看著,眼底無波,卻猶如一簇極亮的火光,閃閃熠熠。
之前她就不動聲色地教太子識字作畫,不動聲色的引導太子畫著雪妃的面容,更在太子睡著的時候,在自己臉上貼了麵皮,做成雪妃的樣子喊醒他,小孩子睡著的時候被喊醒,一般都不會立刻清醒,很多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看看誰叫他後又睡著了,但是,這一兩眼也能記在心裡。
如此反覆,太子肯定有些知覺夢裡一直有個女子跟自己說話,次數多了也能夠大概記得那女子面容,這段時間墨瀲又一直在教太子寫字作畫,太子肯定少不了興趣來了就畫下來。
溫穆凨早就將有關雪妃的一切封鎖了,又怎麼會猜到墨瀲會得到雪妃的畫像?心裡也只會以為太子不覺中描繪出了母親的容顏,如此一來,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母子連心,之前芷妃導演的母慈子愛,便在太子的疏離之間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