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下來慢慢走啦,老被你這樣抱來抱去的,成何體統?”伊輕塵的小嘴依舊在喋喋不休。
“慢慢走要走到猴年馬月?你身上的毒可是一刻也耽擱不得的!我必須儘快找何守悟為你驅毒。再說,你是我的妻子,抱抱有什麼打緊?”
“可……可我還不是你的妻子啊?我們還沒拜堂成親……”伊輕塵拼命糾正他話裡的錯誤。
“丫頭!閉嘴!你再這樣喋喋不休的,小心我再也不放你下來,直接扛你回逸王府,今夜就成婚!”
月黑風高夜,彈琴殺豬時
一句話成功堵住了伊輕塵的小嘴,她不敢再說。一顆心卻撲撲直跳,不知為什麼,看到楓逸影為自己的病情如此緊張,她竟然有一些偷偷的,莫名其妙的愉悅……
她暗暗做了個鬼臉,開始沒話找話說:“大楓葉,你怎麼會在這裡?”
楓逸影的腳步微微滯了一滯,這才想起自己是扔下一屋子的賓客跑過來的。
原來今日有一位大臣一直無子,新納了一個妾室,十個月的時間就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這大臣興奮異常,除了在家大宴賓客外,又在‘天下第一樓’包了兩桌,專門宴請王公貴族,楓逸影自然也在其中。
本來他們那個大包間內隔音效果比較好,普通人是聽不到伊輕塵的歌聲的。怪就怪他是習武之人,耳朵特別靈敏,無意中捕捉到這琴聲歌聲,他雖然沒聽到過伊輕塵真正唱過歌,但這次一聽便知道是她。
情不自禁就拋下了滿堂的賓客,走了出來,聽到她和別人琴歌和諧,他的心裡滿滿的極不是滋味。原本是想抓這個丫頭個現行,給她個小小教訓的。但卻又被這歌的歌詞吸引住,竟不忍打斷。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這莫非就是她真正心思的寫照?心裡忽然湧上一陣莫名的惶恐,好害怕她就這樣逍遙的來,自在的去……
月黑風高夜,彈琴殺豬時。
悽迷的月光在樹梢染了一層微弱的光影,風吹樹梢,颯颯做響,夜已經很深了。
忽然一陣殺豬似的琴聲打破了這夜的寂寥,驚的山中的宿鳥啞啞亂飛。
在都城郊外的一座不高的山谷中,有一個涼亭,涼亭中坐著一位白衣男子,膝上橫架一具瑤琴,他十根白玉般的手指在琴上彈撥,一波波噪音自他指間飛舞出來……
在他的背後不遠處,立著一位青衣侍衛模樣的人,正是青翼二十騎中的首領冥天。他苦著一張臉,他雙手緊握住腰間的劍柄,勉強控制自己想去捂住耳朵的衝動。
那叫一個淒厲。
天啊,誰來救救他?他被這噪音荼毒了整整兩晚上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崩潰的。
兩天前他的這位王爺也不知發什麼神經,居然想學彈琴了!
而且一學就是痴迷的勁頭。天天晚上帶他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練琴,一彈就是一個晚上。他是侍衛,在護衛的同時,自然也義無旁貸充當起了唯一的聽眾。
好吧,他承認,王爺很聰明,
兩天的時間,他的琴技有了長足的進步,一開始彈的像殺雞,那叫一個淒厲。現在彈的像殺豬了,但琴技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他不知道他還要忍受這樣的殺豬宰羊的噪音多久……
在聽的心臟狂跳之餘,他不由暗歎了一口氣:“人都是軟肋的,就連無所不能的三王爺也不例外。那位伊姑娘就是他的軟肋,為了她,居然也學他素來不屑的瑤琴了……
而在靖西王府中的竹樓內,伊輕塵也是難以成眠。原因很簡單,她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卻實在是睡不著了。
那一天楓逸影風風火火的把她抱回來後,便緊急揪來正在睡午覺的何守悟。何守悟本來滿臉不高興,小臉拉長的像個馬臉似的。但一查她身上的毒,他立馬就生龍活虎起來。沒辦法,他是醫生,天生對古怪的病症和毒藥感興趣。
他一查之下,發現伊輕塵所中的毒竟是異常古怪,似乎是幾種劇毒的綜合體,也正是因為是幾種劇毒在她體內,互相制約,互相牽制,才會她中毒好幾天了,卻並不發作。
好在何守悟曾經深入研究過用毒方面的東西,對這幾種毒藥倒還並不陌生。也有解毒的辦法。
難就難在她體內的這幾種毒藥份量都下的剛剛好,才會互相牽制,如果一次只解一種毒,就會打破這種平衡,毒性就會立即發作,當場要了伊輕塵的小命。所以,何守悟不敢亂動,悶頭關在屋子裡研究了好幾天,終於製出一種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