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會有何差別?頂多是父母偏愛而已吧?”房遺愛不解的問道。
生長在新時代的房遺愛,出生後感受的就是人人平等,自己家雖然是農村的,父母對於自己兄弟兩人也是一視同仁,兩兄弟也是兄友弟恭關係和睦。耳邊聽到的關於生孩子的不忿事情,頂多就是重男輕女而已,並不瞭解什麼長幼嫡庶之別。即便是看了許多書上關於古人長幼嫡庶的講述,也只是留下一個大概的印象,並未記在心裡。
猛然間聽到長孫渙講述長幼嫡庶之別,房遺愛心下只覺得新鮮,並未多想,總覺得這種事情距離自己很是遙遠。
“自古以來,都是嫡長子繼承家業,除非是嫡長子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否則,任何原因都不能阻擋嫡長子繼承家業。”長孫渙眼神有些飄忽的望著小院裡的一缸荷花,淡淡的說道。
“嫡長子繼承家業,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房遺愛不解的望向長孫渙,因為,即便是在後世,祖業也基本上都是交給長子管理看顧的,其餘的產業才是平均分配給各個子女的。
“嫡長子關乎一個家族的興旺與傳承,是以嫡長子的地位尊貴無比,一旦有事情發生的話,家族都會保全嫡長子,就連嫡次子都可以推出去擋災!”長孫渙有些自嘲的說道,眼神有些暗淡。
“嫡長子?嫡次子?擋災?”房遺愛低聲重複著,心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雖然還沒抓住是什麼,胸口卻已經開始發悶了。
“前天傍晚,我……”長孫渙回憶的說道。
“先等一下。”房遺愛打斷道,在長孫渙詢問的目光下,房遺愛拉過來一張凳子放在門旁,背靠著門框坐好。
“要是不敢聽的話,我可以不說。”長孫渙不忍的說道。
“說吧,這樣比較保險,也不累。”房遺愛搖頭說道,還指著旁邊的凳子說道,“你也坐下吧,能省些力氣。”
長孫渙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然後把自己聽到的父母對話跟房遺愛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長孫無忌與長孫夫人在房裡說侯欒沛的事情,長孫夫人責問長孫無忌怎麼皇上沒處置侯君集,像這種教女無方,還目無君上,擅自帶人闖殿的狂徒,就應該好好的收拾收拾,不貶為庶人,也得收了兵權,官降三級!
長孫無忌只是勸慰,說現在還不是收拾侯君集的時候。還說侯君集當年對長孫渙出手的仇早晚會報。
聽了這些,長孫渙一怔,便伏在窗戶下認真的聽著。
就聽長孫夫人又說什麼長孫無忌狠心,為什麼兩個孩子不一起護住,偏生要放任侯君集對渙渙出手,連帶的房杜兩家的孩子也跟著先後遭了殃。
說到這裡,長孫渙頓住了,有些擔心的看向房遺愛。
房遺愛現在的神『sè』比之長孫渙好不到哪裡去,這就是因為長幼的差別嗎?回想著那天跟房遺直一起在祠堂說開事情的時候,房玄齡明顯的送了口氣,當時房遺愛以為房玄齡鬆口氣,是因為自己和房遺直兩人選擇平和的解決事情,才會如此。
現在想來,怕是自己的認為與事實,應該是相差甚遠才對!
房玄齡當時的鬆口氣,應該是因為自己把事情就此打住,並未再往下深究,而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是什麼父親希望兄友弟恭!
閉目平息了老半天,房遺愛才張開眼睛苦澀的說道,“記得前些rì子,我聽我爹說,你當年被抓的時候,後頭有侯君集的影子,我總覺的有什麼東西是我忽略掉了,當時沒想到,經你這麼的一說,我才明白過來。”
“既然我爹能夠知道侯君集對你做手腳,以你爹的才智,未必抓不到蛛絲馬跡。而且,我爹既然能知道你的事情,那當年我失蹤的始末,他就真的會一無所覺嗎?”房遺愛滿嘴的苦澀,心下除了苦澀還是苦澀,還有對於前任的同情,一個被自己親爹當成棋子捨棄的孩子!
“你,對不起。”長孫渙望著房遺愛,乾澀的說道。
“與你無關。”房遺愛『露』給長孫渙一個同病相憐的慘然笑容,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爹和杜世叔為何總是和你爹上不來。這裡面固然有『xìng』格的使然,也有皇上不惜臣子相交抱團的意思在,可還是無法解釋三人之間那種無言的梗喉,現下我算是明白,原來癥結在這裡。”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房遺愛問道,“小荷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長孫渙搖頭說道。
“咱們兩個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在多他一個煩心。”房遺愛說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