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疼痛而極度扭曲的面孔,在晦明晦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悽慘。
滿臉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嘩嘩而下,卻因為下巴被卸,硬是發不出一聲慘叫來宣洩身體的極度痛楚。
“喀”第二聲脆響,地上蠕動著朝房遺愛挪去的人,另外一條腿也被廢掉了。
眼淚鼻涕橫流,地上的那人,祈求的看著房遺愛,不停的將腦袋砸在地面上。
另外一個人看著同伴的慘狀,在看看手腳看向自己的錢崢,手腳並用的爬到房遺愛跟前,渾身抖篩子一般,不停的給房遺愛磕頭求饒。
“這才剛開始,你們怎麼就挺不住了?”錢崢有些埋怨的說道,不滿的看向地上兩個不停求饒的兩個人。
此話一出,除了跟房遺愛一起來的人之外,全都嚇得心底發寒,畏懼的看向錢崢,在錢崢靠近之時快速的讓開了地方,生怕自己惹到錢崢,被他拉去如此的教授規矩。
“二少爺,二少爺,房全是在七天前的夜裡,悄悄卸下後窗欞逃走的,小的不敢隱瞞,求二少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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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真的嗎?
第三6sì章真的嗎?
雖然上輩子實習的時候,在醫院看慣了生老病死人情冷暖,再加上這輩子是上過戰場的,可是房遺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卻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冷情的人。
可是看著那兩個人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腳下,房遺愛發現自己心下竟然生不起半點的同情,反而理應如此,甚至還有些不解氣。
“駕!”
黑夜中,匆匆而來的房遺愛等人,發現在房遺直的僕從中再也問不出什麼又有的訊息之後,留下秦亮和錢崢兩個去梁老爹所在的莊子上“詢問”房遺直的兩個姨娘,還有一種僕婦,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房遺愛則帶著其餘的人,又匆匆的趕回了長安城。
若不是看著關押人的院子裡一片慘淡,還有壓抑的哭泣聲,猛然放鬆的管事等人,差點兒錯以為剛才的經歷,只不過是今夜有些不一般的夢魘。
無意中鬧著一場,倒是讓這個莊子上下再也生不出半點對不起房遺愛的心思,也算是無心插柳了。
房遺愛趕回長安城的時候,晨間的初陽帶著滿臉沒睡醒的紅霞,不情願的從地平線上蹦了出來。
大唐的生活是悠閒的,剛剛甦醒的長安城,還帶著未曾徹底清醒的茫然,街道上顯得有些清靜。
在城門開啟後沒多久,長安城的這種晨起的迷茫靜謐,就被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給打碎了。
房遺愛帶著人直接衝回房府,不等門房的人講大門開啟,房遺愛就從飛奔的追風背上,躍至了房家的磚牆上。
房遺愛可以不顧規矩的直接翻牆回房府,秦明幾個卻不能夠這麼做,心下著急也只能安規從大門口進入。
一想到不是房遺直跟房遺則差點兒死掉的事情有關,房遺愛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忍了一夜,都已經快忍炸了。
在知道房全失蹤,是替房遺直去聯絡後招之後,房遺愛的怒火直接壓制不住了,來到房府近前,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見到房遺直,然後狠狠的虐一頓再說。
至於會不會氣到房玄齡和房夫人,房遺愛現在根本不想去管。
也不想想,房遺直歪成這個樣子,身為父母的房玄齡和房夫人兩個,根本就撇不開關係!
一個只專心國家大事,一個不僅要照顧丈夫、掌管府事,還要憂心府裡的生計問題,更要幫著丈夫搞好夫人外交,早年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觀注孩子的成長。
房遺愛甚至覺得,當初若是自己沒離家出走的話,怕是青娘和房遺則兩個也未必能夠在父母處,得到太多的關愛。
更讓房遺愛想不明白的是,就算你房遺直長歪,可是在這家族觀念濃重的大唐,你毀了自己一個孩子不說,還害自己的親弟弟。
若是因為政念不同,選擇不同,你對上我,我可以理解。可你為什麼還要狠心的傷害尚未chéng rén的三弟!?他現在的根本就跟什麼政念、選擇沾不上邊!
任由思緒亂飛的房遺愛,走的是從房家磚牆到祠堂旁邊的小樓的最短距離—直線!
提著輕功,翻牆躍房,飛簷走壁,目標明確的直奔房遺直現在所在的小樓!
房慎早起例行安排著外院的事情,就見到房遺愛的身影,踏著房頂,踩著磚牆,快速的朝著祠堂的方向奔去。
“出什麼事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