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傷心地問,“哥哥,飯糰真的很胖麼?”嗚嗚嗚,人家不要長得像大胖那個大胖子一樣啦。
見他快要哭出來了,天孝不忍逗他了,摸摸他的小臉,道,“還好啦,不算太胖。”
飯糰這才笑了,在他身上扭來動去,得意洋洋地道,“就是嘛,飯糰怎麼可能會胖?娘說了,肉肉的,手感好。”
飯糰再小,也有二三十斤,抱久了手也會累的,天孝艱難地摟住他,“對對,你娘說的都對。”天孝對他的戀母情節很是無奈,不過二嬸確實值得他如此。
“好啦,撒嬌也撒夠了吧,今天哥哥要搬回去了哦。咱們住得近,晚上從學館回來我再來看你。”
一提起這個話題,飯糰就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哥哥為什麼要走?不喜歡飯糰的家嗎?”小小的他不明白,哥哥住得好好的,怎麼說回去就回去,而且兩處不是隻有一牆之隔嗎?在他心裡,住哪都一樣啦。
天孝有點頭疼,“飯糰的家很好,哥哥很喜歡,但哥哥也有爹和娘啊,哥哥也想像飯糰一樣,和自己的爹孃一起住呢。”剛四歲的小孩,真難講道理。再怎麼難,也得把他哄住才成,遂他只能挑一些簡單的來和他說了。
飯糰聽後,使勁地點著小腦袋,“飯糰明白了,可是飯糰捨不得哥哥。”
“養只飯糰不容易,以後記得要孝順你娘知道不?”此話一出,天孝便感覺到自己的口氣太老氣橫秋了,要知道,自己比飯糰也大不了幾歲啊。不過有這樣的娘,他不逼著自己長大又能如何?
飯糰似懂非懂,“飯糰很難養麼?”他覺得自己很好養啊,給什麼吃什麼,又不挑食,和豬欄裡的白白一樣好養著呢。
天孝摸摸他的頭,笑了笑。養一隻飯糰容易,養好孝好卻不容易。小堂弟現在還不懂,他也希望他永遠不懂。
今年羅雲初懷孕了,去年的計劃自然就擱淺了。好在現在阿德他們在鎮上開的店生意不錯,五月初時,羅雲初索性也將香芋綠豆的做法教給他們,夏天賣這個最適合了。火鍋這一生意在夏秋兩季可以適當停停。當時阿德正為店裡一日不如一日的生意發愁呢,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了。此事之後,阿德對他姐越發的親厚,每個月得空時都會回來看她一趟順便把每月的分紅送來。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七月的時候,二郎並著大郎和趙大山一塊兒搶收了一季糧食。眼看著就要進入八月份了,羅雲初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走兩步都讓人扶著。
宋母進來屋裡的時候就看到二兒媳拿著針線坐在那慢慢繡著孩子的小衣物,她走過去,將它拿開,“哎,沒幾天就要生了,你咋還幹這活呀。”
羅雲初扶著腰,笑道,“娘,沒事的,幹這活不累人。而且手頭上沒點事,我心裡不踏實。”
“你呀,和我一樣,天生勞碌命啊。都八月了,也不知道老三那邊如何了?”兒不在眼前,宋母頗為擔憂。
“娘,你就放心吧,老三一定沒問題的,你就等著好訊息吧。”羅雲初寬慰。
宋母見羅雲初情況尚好,也不像要馬上生的樣子,遂放下心來,兩人又東家西家地扯了一會,她便起身走出了房屋。
官商官商,這生意若想做長久,必須得和官府裡的人打好關係,就算是高利貸的也不例外。除了逢年過節必不可少的孝敬之外,更要時不時地表忠心和誠意。不僅要將當官的本人伺候好了,連帶他的親戚也不能得罪。這不,李金財正帶著縣太爺的公子到鎮上最豪華的酒樓消遣。
“對面那店是賣什麼的,看著生意很紅火啊?”張正德朝對面那叫羅記食坊的小店努努嘴。
倒茶的店小二見問話的是熟客——縣太爺之子,當下快嘴地答道,“張大爺,對面的店家姓羅,近日來正在賣一種叫香芋綠豆的吃食,生日天天都那麼紅火。”
“李小牛,你這傢伙還不趕緊給爺滾,在張大爺面前,哪有你插嘴的餘地?”李金財揣了他一腳,笑罵,順手給了他十個銅板。
那叫李小牛的店小二心領神會,笑嘻嘻地退了下來。
張正德聽了,眼咕嚕一轉,黃傑意會地湊上前,“爺,我打聽過了,對面那店賣的那啥香芋綠豆冰,只賣七八文錢一碗。我讓人算了算,這店一天少說也能賺這個數!”他伸出一個巴掌。
“到底多少,你倒是說呀,少給爺賣關子。”張正德一向沒什麼耐性,拿起扇子敲了他一記。
黃傑摸摸被敲的腦門,討好地道,“是是是,我剛才說的,羅記食坊光賣這個香芋綠豆冰一天少說也能賺三四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