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駭然。
虯髯客再揮手,程咬金投下火把,燃放烈火,烈火從山坡燒下來,直撲石牢,嚇得守衛方寸大亂。
這時聽虯髯客大喝:“上!”便與李靖乘勢率眾撲出,程咬金也從山坡衝下,前後夾擊。
大半守衛沾了火油,忙於拍熄火苗,無暇放箭,被衝上來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虯髯客則雙掌翻飛,所向披靡,跟著搶了一柄鐵劍,攻勢更是凌厲。
石牢囚室內,李密正揮動皮鞭,痛打花夫人,花夫人背對著李密,皮鞭盡數抽在她的背部。李密叫嚷:“來吧,我要他看見你滿身傷痕,我就是要他心痛,叫吧!叫出來吧!”
花夫人咬緊牙關,默默承受。
石牢外,虯髯客佔盡上風。忽然響起一聲長嘶,單雄信突然率大批將士從後四路殺出,形勢登時逆轉。
虯髯客不顧一切,早已衝進石牢裡。
李靖這時發現單雄信所率的將士愈來愈多,已把他們重重圍困。
石牢內,長廊曲折多彎,虯髯客緊隨李密之後,剛跑進石室,石門突然關上。石室內,一燈如豆,虯髯客目卻不能視物,僅能舉耳靜聽李密的動向。
李密押著花夫人縮在幽暗的角落,看見虯髯客的舉止,大是快慰,得意地說:“張烈,我和你夫人就在這裡,你看不到嗎?”
花夫人見虯髯客側耳靜聽,默不作聲,很奇怪,哀咽:“三哥,小心呀……”
李密運指如飛,封了花夫人八大要穴,獰笑著:“我說過要你親眼看著你的夫君死在我手,你留在這兒,靜心觀看吧。”隨即邁步走向虯髯客。
花夫人穴道被封,不能做聲,只有淚如泉湧。
虯髯咬牙嚷道:“狗賊,咱們三人結義,翟大哥一向待你不薄,賞識你的才華,山中事務盡交你掌管,江湖中人皆知你是瓦崗寨中一人之下的二當家,你為什麼還要加害翟大哥?”
李密哈哈大笑:“好!我就讓你明明白白,別做一隻糊塗鬼。”虯髯客“哼”的一聲,側耳傾聽,李密接著說:“近年老頭兒埋首武學,不理山寨事務,瓦崗寨得以興旺,全仗我李密一人功勞。但老頭兒總不肯傳位於我,所以我在他的飲食下了無色無味的‘赤毒散功粉’,本要他功力盡失,自行退位讓賢。”
“哦!原來大哥的怪病,便是因為吃了‘赤毒散功粉’。”
李密笑道:“可老頭兒竟失心瘋地要讓位給你,我只有相約竇建德和王世充,送他上路。”
虯髯大罵:“奸賊!”
李密繼續笑著說:“如今我只要親手幹掉武功蓋世的虯髯客,整個瓦崗寨上下無不心悅誠服,我的寨主寶座自然穩如泰山。哈哈……你死得安心了罷!”哈哈笑聲中,李密揮動大刀朝著虯髯客的頭顱劈下,要把他劈成兩半。
忽然,大刀凝在半空,原來竟被虯髯客一鐵雙掌硬生生地夾住。李密的笑聲也凝結了,恐懼地望著虯髯,虯髯客一抬頭,目光如電,照射得李密心頭大震。
李密駭然:“你……”
原來那天虯髯三人三人進洞假裝與眾人商議對付李密計策。
李靖望了望虯髯客,故意嘆一口氣:“三哥因中毒眼疾發作,日間一如常人,但入黑猶如瞎子,不能視物。”眾瓦崗軍縱目一望,只見虯髯客眼圈發黑,雙目通紅,目光更是呆滯。
小頭目見狀心裡暗自打算。不一會兒走到山洞外,把字條塞在信鴿足部,一揚手,信鴿展翔飛去。
信鴿在半空,卻被飛石擊下。小頭目一回身,只見怒容滿面的程咬金及李靖已在身旁。
小頭目轉身想逃,卻被李靖一柄利刀架在頸上。程咬金拾起信鴿,取出字條一看,正想撕毀,李靖連忙阻止道:“這張密報一定要送到李密手中。”
石牢內,虯髯客仍是雙掌夾著大刀:“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吧!”虯髯客大喝一聲,巨靈之掌一推,李密也被震開數丈之外。李密一觸地面,立即躍起,運刀護住全身,逼開撲上追擊的虯髯客,縱身按動暗掣,開啟大門。
大門張開,只見單雄信走進來。
李密急切地:“我命令你立即殺死這個弒兄叛賊!”
單雄信冷冷地對李密:“哼!你才是弒兄叛賊,還含血噴人。”
李密大怒:“你胡說什麼?”
李靖與程咬金從後走出來。咬金大笑,指著李靖說:“哈哈……老兄瞞天過海栽贓嫁禍的奪位大計果然是高,剛才大家在門外已經聽得清清楚楚,讚歎不已,你還有什麼補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