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鬧市區的工匠購物街碰面,她走到我面前,如此單刀直入地說。
“那是當然。”我挑釁地看著她,“很奇怪是麼?”
“不,我是在想,跟蜜莉一組,你這次的競選有夠嗆。”
“怎麼,你現在又想挑撥我和隊友的關係了?”
“挑撥?你別太自以為是,以你的能力根本無法威脅到我。我這是來提醒你,別太輕易相信別人。”
“既然覺得不算威脅,那就不要在底下做一些卑鄙的事。”
“我?我卑鄙?”尤爾挑挑眉,美豔卻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意,“依娜,你自我意識太旺盛。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卑鄙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我眯著眼,湊近了一些,“跟你這種人,我連說話都不屑。”
在我轉身走了一截以後,她在後面說:“等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沒心情再看她演戲,買好東西就回家檢查信箱。還是空的。眼見離上界祭典只有兩週時間,我又寫信去催蜜莉和雅恩莎撒。蜜莉次日就回信說,你對競選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蜜莉根本不想見面。我想這就是尤爾說的麻煩之處了。不過也無所謂,我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寫了一些關於魔法和輔助的主意,用最快速度寄給她。
當然,雅恩莎撒沒有回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確切說她回了信,不過是在上界祭典前一天。在看過她漫長的,充斥著口水話的信件以後,我大概理解了她會拖這麼久的原因:她利用神通廣大的老公擺平了伏魔官殿堂的審評官們,把上交作品的截止日期拖到了一個星期前。至於交了作品以後她去做什麼了無從得知。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想起了還有團隊競選這回事。
還好蜜莉總算願意在最後一天出來練習,我和她約好下午在漢德城的一個操練廳見面,離家前也發信通知雅恩莎撒過去。我因為前一日加班忙得很晚,帶著大包資料抵達漢德城時,遲到了十分鐘。發現操練廳中沒有人,開始想原來蜜莉也遲到了,但一個小時以後才覺得情況不大對——難道她來過,發現沒人於是離開了?
晚上八點過,我因為實在受不了外面的寒冷回家了。
郵箱裡有兩封信。
第一封是雅恩莎撒寄來的:這麼晚要我一個人出來,還是去那麼遠的漢德城,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拐賣了怎麼辦?你們練習完了以後把計劃書發一份給我,反正伏魔官就是調配一下溶液,我今天晚上練習後,明天直接帶現成的過去臨場發揮就好了。
看到她這封信,無名的火氣就從心底冒出。很想寫信告訴她“大小姐,明天你不用來了”,但還是忍住。
第二封信是蜜莉的:我身體不舒服,明天不去了。包裹裡是我的計劃書,你們自己拿去用吧。
看完信以後,我對著郵箱起碼發了二十分鐘的呆。最後是因一隻小銀鳳帶來的緊急信件恢復了思考能力。
是雅恩莎撒才寄來的:我剛才收到蜜莉的信件,她所謂的“她的計劃書”就是那麼幾張空白的表格麼?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什麼都沒有做。明天我會叫我老公替我換組,你們兩個自生自滅吧。
我把她的信揉成一團扔在路邊,開啟蜜莉的包裹。果然如雅恩莎撒所說,裡面只有幾個簡單的空白表格,上面零星寫了幾個一看就知道是臨時補上去的字。
距離上界祭典開始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
我給雅恩莎撒回信說:不管怎樣,明天你一定得去。
2
上界祭典在眾神廣場舉辦,持續四日。第一天早上是團隊評分,下午開始到第四天是各個職業的競選。
祭典中的阿斯加德無疑是美麗夢幻的。高空中懸浮著金色的燈盞,燈火不會熄滅,燈盞卻會因為刮過的風而微微顫抖,像是教堂祭臺上的萬千蠟燭。這一夜的星斗也格外密集,明亮,真實,烏達泉泉水水面變成了細長無盡的鏡子,承載著世界之樹繽紛的葉片、英靈殿上面金色蔓藤的倒影。
在這樣猶如夢境一般的世界中行走,彷彿連腳下的大理石地面也在瑩瑩發光。
阿西爾神族向來面容冷酷且線條分明,蒼白肌膚深色頭髮,不論臉有多普通,身材都好得沒話說。這一日人又特別多,乍一眼看去,就像是黑夜誕生了大片高挑冷豔的妖精。
雖然黑騎士在戰場上拉風程度可與大巫師相媲美,但在上界祭典的團隊競選中,沒有大巫師、黑暗神官和幻象術士華麗的魔法饗宴,沒有鬼匠和伏魔官精巧的戰場輔助,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