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丹青,有群山飛瀑,舟子漁夫,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兩幅畫上都有著落款,左邊一幅的落款是:王一民,而右邊的一幅,落款是柳香。
鎮南方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王一民竟然是丹青高手,而這兩幅畫都是三十五年前同一天畫的,一九七七年六月五日。鎮南方心想這個柳香應該就是王一民的妻子,而這幅畫,或許就是他們結婚的時候畫的吧?
鎮南方又把目光移到了大床對面的牆上,牆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個美麗的女人,二十幾歲的樣子。
夏哲淵曾經說過,王一民的老婆是難產死的,看來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她了。照片上的女人充滿江南女子的靈性,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鎮南方望著女人那似笑非笑的臉龐,竟然呆住了。
“這是我的妻子。”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鎮南方嚇了一跳,他轉過身去,王一民站在他的身後,目光也望著牆上的遺像。
鎮南方微微地點了點頭:“她叫柳香吧?”王一民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鎮南方指了指那個老衣櫃。王一民淡淡地笑了笑:“對,她就叫柳香,那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的時候畫的,沒想到小兄弟觀察得蠻仔細的。”
鎮南方輕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王一民搖了搖頭:“有什麼冒犯的,都過去了三十幾年了。”鎮南方說道:“看得出來王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很深,屋裡還保持著三十幾年前的陳設。”王一民輕聲說道:“唉,留個念想而已。”
鎮南方和王一民向著屋外走去,鎮南方說道:“王先生,昨晚那麼大的雨,你竟然還有客人上門啊?”王一民皺起了眉頭:“客人?什麼客人?昨晚我睡得很早,一覺睡到天亮,哪來什麼客人,一定是你聽錯了吧?”
鎮南方微微笑道:“哦,可能吧,雨大雷聲大,興許我真的聽錯了。”
說著他問和尚他們:“你們都吃好了吧?”眾人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那我們就走吧。”他回頭對王一民說道:“王先生,謝謝你的早餐,對了,至於我們該出多少錢,到時候你算一算吧,該多少就多少,可別和我們客氣。”王一民笑道:“那好,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晚上你們早些過來,我給你們備好晚飯。”
鎮南方他們回到屋裡,拿了些東西,大家就出門了。
離住處稍遠一點,鎮南方才說道:“今天我們分頭行動,打聽一下關於王一民的事情。我和小惠一組,和尚和道士一組。”謝意笑道:“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
四個人分成了兩組,在“風雨橋”上分手了,一路往東,一路向西。
鎮南方和小惠是往西走了,小惠輕輕問道:“怎麼樣,剛才在王一民的房間裡有什麼發現嗎?”鎮南方微微地笑了笑:“王一民不是個普通人。”小惠說道:“為什麼?”鎮南方用手指輕輕梳理著眉毛:“首先他是個丹青高手,他的作畫水平相比起一些所謂的名家來說只高不低。”
小惠問道:“還有呢?”鎮南方繼續說道:“他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的臥室裡完全可以說是三十多年前的擺設,也許就是他新婚之時的樣子。”小惠又問道:“你憑什麼那麼肯定?”鎮南方淡淡地說:“整個臥室裡所有的一切傢俱至少都有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
小惠嘆了口氣:“你是說他一直活在對他妻子的回憶裡?”鎮南方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小惠輕聲說道:“這樣的男人也很難得了,至少他很是重情重義。”
不得不說,漭鎮的景色真的很美,就象是一幅畫。
小惠後悔沒有帶一部相機過來,她真想和這樣的美景合個影。
她正這樣想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男人拿著一個長焦相機正四處拍著。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一條紅色的休閒褲,一件黑色的坎袖t恤,黑色的耐克旅遊鞋,頭上是一頂紅色的太陽帽。背上是一個大帆布旅行雙肩揹包,胸口還戴著一個圖案古怪的墜飾。
小惠笑了起來:“你看那個人,四五十歲了,那身打扮可真潮!”
鎮南方說道:“可能是單身的驢友吧,也只有他們這種專業的玩家才會找到這樣的地方來。你看他手上那相機,光鏡頭估計就得好幾萬。”小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夠膽大的,一個人帶著這麼貴重的傢伙,不怕壞人給搶了?”鎮南方說道:“或許他也有些本事吧。”
男人也看到了鎮南方他們,他放下手上的相機,掛在胸前,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鎮南方也和他笑了笑:“這相機很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