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暗算!你們的狗皇帝行事如此下流,還妄想稱霸天下?”
一名黑衣人冷冷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能取勝,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使得!速速將糧草交出,饒你們不死!”
那將領被他一劍抵住面門,不得不退後數步,怒喝道:“你們休想!我與眾位兄弟身負太子殿下與三王爺重託而來,就是戰死在此地,也決不會將糧草拱手交與你們!”
我在一旁觀戰了半日,見那些黑衣人囂張跋扈、咄咄逼人,連續無情斬殺了數名梁國士兵,實在難以忍耐,暗中彎腰抓起一大把淤泥,利用法術將他們的刀刃全部裹上一層厚厚隱形泥土,讓他們鋒利的刀刃再不能發揮作用,殺傷威力大減。
梁軍漸漸反敗為勝,那些黑衣人察覺有異,急忙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刀劍,一個個驚慌失措,他們越是恐慌,露出的破綻就越多,戰場上本由不得他們片刻猶豫,瞬間便有幾名黑衣人受傷棄刃。
那領頭的黑衣人冷笑道:“看來是天意讓我們得不到這批糧草,既然如此,大家都不用再想了!”
他發出一聲呼哨後,我們眼前瞬時升騰起一陣黑色的煙霧,將他們的身影籠罩住,我惟恐他們放出毒煙,匆忙合上眼睛,耳畔卻接連響起數聲驚天動地的巨大爆裂聲。
黑煙散盡時,火光沖天而起,所有黑衣人都逃逸得無影無蹤。
幾名士兵匆匆奔到載放糧草的馬車前,帶著悲憤之意向那將領道:“將軍,北魏人隨身攜帶了霹靂雷火彈,他們……將糧草全部引爆了!”
那將領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跌跌撞撞衝向馬車,呼喊道:“滅火,快滅火!這些糧草都是太子殿下苦心籌集而來,我們能救多少便是多少!”
那些士兵急忙從附近的水坑中取水澆滅那些瘋狂燃燒的大火,我見他們神情悲痛,暗中施法幫助他們,漸漸將火撲滅,但是那些精細糧草都是易燃之物,經過刻意的引爆燃燒後,所剩一片狼籍。
那將領見糧草被毀,雙手顫抖著捧起一把黑色的灰燼,兩行熱淚沿著眼眶緩緩流下,痛心疾首呼道:“屬下無能,竟然連如此小事都無法料理妥當!實在有負太子殿下昔日恩典……”
我見他們如此悲痛,心情同樣沉重,站立在大道旁的一棵樹下,靜靜注視著他們。
忽然,我只覺頸項上一陣涼意傳來,一名士兵將鐵劍抵住我,喝道:“小賊!你可是北魏的奸細?我剛才不曾注意到你,你可是一直藏匿在糧草之中,跟隨我們來到此地?”
我嚇了一跳,急忙低頭看自己,見身上男子衣衫迎風飄起,頓時明白剛才兩次耗用真氣暗中相助他們,隱身術法力不足,已經將我的形容顯露出來,我見他怒目視我,急忙陪笑解釋道:“這位大哥,小弟系曹醫官帳下弟子,與韋睿兄同列,並非奸細!”
那士兵喝問道:“你鬼鬼祟祟跟隨著我們,意欲何為?”
我編造了一番理由,只說家在徐州,聞聽家中祖母病重,礙於軍規不得不出此下策偷偷藏匿在糧草車中前往彭城,尋找機會進入徐州城回家侍奉祖母。
那士兵見我言辭懇切,撤回了手中兵刃,將信將疑道:“你若真是醫官,先幫我們這些兄弟療傷吧!”
我隨身攜帶的藥包中有許多行軍常用的藥品粉末,於是替他們一一止血療傷。
我幫那將領敷藥時,他目光和善注視我道:“小兄弟,你的話我都聽見了。徐州如今正當多事之秋,你對祖母的這一片孝心實在難得。我們的糧草雖然損失大半,剩下的還是要押運到彭城,我們帶你前去。”
我急忙點頭不迭,說道:“多謝將軍!”
他們休整了片刻,將殘缺不全的糧草轉移到幾輛受損不太嚴重的馬車上時,又有士兵發出驚呼聲,說道:“將軍,這些糧草……這些糧草……”
那將領急忙走近細看,我跟隨在他身後窺視,同樣大吃一驚。
那些所謂的“精細糧草”竟然都是些破敗的棉絮和尚未枯乾的樹葉,其中並沒有一套裝甲、一顆粟米,太子蕭統送給三皇子蕭綱、再由蕭綱轉送往彭城的軍需物資,竟然都是些毫無用處的垃圾!
難道是太子在故意戲弄他們?或者是蕭綱偷樑換柱?他們的意圖只是為了打擊四皇子蕭績,不讓他得到這些援助?
我一時琢磨不透其中的奧秘所在,怔怔而立。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似乎有數人數騎正從揚州方向趕往此處,逐漸接近我們。
為首一人身著銀色戰甲,見眾人丟盔卸甲